第二日,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在地上睡得我腰酸背痛,我艰难爬起,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探探李琰的鼻息,得确定他还活着啊。
看着他瘦弱的脸颊有些血色了,便觉得昨晚闹得那一出还是有作用的。
我等到天蒙蒙亮,就搬着个椅子坐在院里,一个一个的问婢子奴仆家底明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统统使了银子赶出府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再抬头,府里就剩了个浆洗缝补的嬷嬷和刚买回来的几个侍奉我的婢女。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腰间的玉佩塞给了嬷嬷,【以后靖王府就仰仗嬷嬷照料了,他一不受宠的皇子本就活的艰难,咱们更要处处替他着想了。】
嬷嬷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王妃心善,靖王有你是他的福气。】
处理完,我回过头看见靠在柱子上的李琰,他弱不禁风的样子看着好可怜。
我小跑到他身边,【没跟你提前商量,我帮你跟皇帝请假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你那少的可怜的俸禄也养不起这一大家子的人,所以她们才敢这么放肆欺负你,我让她们都走了。】
【其实不用这样帮我的。】
我笑得一脸灿烂,【再怎么说在这边也是夫妻了,不帮你帮谁。】
说来好奇怪,知道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换作正常人都会很高兴才对,怎么偏偏李琰这么冷淡,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简单。
我帮他披好外衣,他扯开嘴角对我一笑,【不过还是要劝你,顺其自然就好。】
我点头应付着,【好好好,你先养好病,多挣点俸禄给我花才好。】
他浅笑着点头。
没过几天安稳日子,绣着团龙纹的圣旨便塞进了我的怀里。
来传信的内监是太子的人,说是三皇子廉王生辰宴,要在东宫大办。
我惊得张大嘴巴,什么样的亲王能说动太子在东宫为他摆生辰宴,这廉王是救过太子的命吗?
我心系李琰,他大病初愈刚刚有些好转,这鸿门宴可去不得。
我矜持地笑答,【劳烦内监走这一趟,只是靖王身子不适,怕是去不得了。】
老内监瞥都没瞥我一眼,【怎就这般巧,一听是廉王殿下生辰便身子不适了。】
【不巧了,我家王爷前一阵大病一场,整个皇城都知道。】
老东西,想给我们扣帽子,我能如了你的愿吗。
李琰咳了一声,【桔梗,我无妨,我们一定赴宴。】
内监轻哼一声,上下打量着我,撇了撇嘴,扭过身走出了府。
我冲进屋,【李琰,你干嘛总是和我作对?】
【桔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要顺其自然,你以为你现在在沉浸式剧本杀吗,你稍稍不注意就会掉脑袋的。】
我不解,【我看你这是被封建王朝的思想洗脑了吧。】
李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我眼眶有些不争气的变得湿润。
他本是没什么脾气,态度也一直温温的,更没有东北人的豪爽之气,如今看我这般,也就不再和我多说了。
【答应我,往后别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们又不是真夫妻,逢场作戏罢了。】
我微微抿唇,【我本来是把你当成战友的……】
他没理,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