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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三十万块钱。
每年都是大年初一早上我孝敬给她的,可今年我连年夜饭都没吃就走了。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没收到这笔钱。
我装作不明白问:
“什么事?”
婆婆为我的不自觉叹了口气:
“你每年回来不是都要给我三十万块钱红包让我过年用嘛,今年你虽然走得早,但是红包不能少。”
我冷冷答:
“钱是我挣的,我想给就给,今年不想给了。”
电话那头明显惊到了。
婆婆没想到在她面前一向乖顺的我会拒绝的这么决绝: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没事的话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挺忙的。”
不等她反应,我就挂了电话关机。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女儿到商场买了新年礼物。
可回来时,我刚打开门,就看到老大老二正躺在我的真皮沙发上抽烟,弄的满屋乌烟瘴气。
孙艳则是在我的梳妆台正敷着我几百块一张的面膜。
周清穿上我的羊绒大衣,踩着我新买的高跟鞋,见到我没有半点尴尬之情:
“陈娇回来了,你看我穿这双鞋怎么样?”
婆婆听到声音才从月月房间出来:
“陈娇,你整天给这丫头买那么多玩具有什么意思?”
“真是败家娘们!”
看到这一幕,我甚至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我没好气的问:
“你们怎么进来的?”
大侄子边吃着车厘子边吐核过来:
“那密码奶奶一试就对了,三叔的生日嘛!”
我闭了闭眼,老公不在之后我就把密码锁改成了他的生日当做纪念。
谁知道给她们这群人行了方便。
我拔高音调质问: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可话音刚落地,婆婆就冲了过来:
“谁私闯民宅了?”
“陈娇,建平死了我这个老娘就不能来了是吗?”
“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欺负她老娘,非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来要那三十万块钱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她气势汹汹,我让月月先回了屋。
然后冷声道:
“你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吗?”
“现在是法制社会,当初建平的赔偿金都放在你那里,你说等月月长大了全部给她,可那一百六十万现在在谁手里不用我说吧?”
沙发上的老大老二听到这话都掐了烟。
一百六十万他们两个每人分了八十万,在县城买了房。
这些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是老公的亲人。
老公抢救无效去世前,在医院拉着我的手希望我多照看他的母亲。
为此,我虽然在市里不常回去,可每月八千块的养老钱都按时转过去。
没想到我的心软竟喂出来这样一个嗜血的老太婆。
听我提起这赔偿金,她直接岔开了话题:
“你别说这么多废话,今年的三十万过年红包,一分都不能少!”
我两手环抱在胸前侧身:
“不好意思,一分也没有!”
婆婆面庞瞬间扭曲,倒吸了几口气后又调整了情绪:
“陈娇,是不是建平不在没人管得住你了?”
“老大老二,去把建平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