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满分人生》第6章 打赌
如果有人问程锦，她最不愿回忆起的人是谁，她一定会说：吉言。
那时她六年级，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
县城的小学生有点早熟，女生们时常讨论班上的八卦。
当然也没放过程锦：“你觉得我们班哪个男生最好？”
班上最受欢迎的要数班长陈博和他的好哥们刘卓群。
她转念一想：“吉言。”
女孩子们很意外，还有些不服气。
其实程锦没想太多，单纯认为吉言学习好，性格内敛，和那些成天嬉戏打闹的男生不同。
她桌子里有很多纸条，上面是一些诗句。她有看书摘抄的习惯。
那天她看到了一首小诗，很喜欢，拿了碎花信纸抄写下来。
课间她去了卫生间，信纸忘了收起来，有女生看到了，打趣说她是写给吉言的，个个儿要做她的信使。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首小诗已经带着她的名字，落到了吉言手里。
她不敢抬头，只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后来他有意无意避开她，视她为洪水猛兽。高中再遇见吉言的时候，程锦还是会不自觉地脸红。
她是很有歉意的，不该无意中冒犯了他。只是那句对不起一直没张开口。
现在她重生了，势要避免重蹈覆辙。
教室里，夕阳下，吉言白皙的脸颊沾上了金黄的光影。
他神情严肃，做题很认真，但是脸上淡褐色的雀斑又有些俏皮的意味。
这个小男孩怪可爱的。已经是25岁“老阿姨”的程锦，突然母爱泛滥。
两百遍抄完，她收拾书包准备走。
路过吉言旁边，还是没忍住：“小朋友还不走呀？”
。。。
她是变态吗？用这种语气。程锦懊悔不已，想快速逃离现场。
这时门口有人影晃动。
“吉言。”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素雅。
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气质。她只消站在那儿，目光便会自动汇聚。
她的肤色是和吉言一样的白，似夜里清冷的月光。
她给人的感觉也是清冷的，身上散发着莫名的威严。可能与她初中老师的身份有关。
这个阿姨她曾见过，是吉言的妈妈。
开学第一天，刚转来的程锦不认路，急得团团转，正巧遇见吉言和他妈妈。
吉言第一眼瞧见的，是流着鼻涕眼泪的程锦。
真是不堪回首。
“阿姨好。”程锦怯生生地问好。
吉言妈妈只轻轻点头，她对眼前这个小女孩完全没有印象。
吉言不发一语，把作业塞进书包，自顾走了出去。他妈妈也沉默地跟在后面。
程锦尴尬地立在原地。真是高冷的母子俩啊。
第二天星期五，程锦想起来上午有数学小测。
临考前，她跑到张良面前：“敢和我打赌吗？”
“什么？”
“要是我考了一百分，你就和我道歉！”
“嘁，就凭你？”张良不屑，咧着嘴，满是嫌弃。
“怕了？”程锦挑挑眉。
班长陈博觉得这个赌约很有意思，不管哪一方输了都有看头，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推了推张良：“你就和她打赌呗，想也不可能输给她。”
“行。”张良讥笑着，“我和你赌，要是你输了，你就给我磕个头，叫声爷爷。”
幼稚。程锦在心里默默翻白眼。
“可以，你别反悔就行。”
上午，数学老师李燕组织同学们考试。奇数列不动，偶数列的同学转到后面的桌子上，这样错开着坐，勉强可以保证考试的纪律。
程锦转到后面的座位上，刘卓群不忘取笑她：“哈哈哈，这下你抄不着了吧？”
“嘁，没有你我照样拿满分好吧。”
数学试卷发了下来，程锦把题目过了一遍，意料之中的简单。
哼，她赢定了。
不到十分钟，程锦便放下了笔。保险起见，她又来回检查了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一旁的刘卓群见她不动笔，以为是自暴自弃了，便死死挡住自己的试卷不让她抄了去。
程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是真以为她后脑勺长了第三只眼睛，能看得见他的试卷。
考完当天下午，数学老师李燕就把试卷批改完了。
“本次考试，满分的同学有两个个。”
“吉言100分。”
“程锦……100分。”李燕犹豫了一下，似乎也不敢相信。
班上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响起议论声。
“不会是抄的吧？她平时可没有得过一百分。”
“可是她旁边的刘卓群都没有拿满分。”
“切，运气好蒙对了呗。”
他们也都不愿相信，平时平平无奇的程锦拿了满分。
放学后，程锦得意地拦住张良：“怎么样，我赢了。”
“考试的时候刘卓群就在你旁边，说不定你看了他的试卷，凑巧全对而已！”
程锦早知道他会这样说，懒得解释。
“那又如何，当初打赌的时候，我说的是，只要我考了一百分，你就要和我道歉。”
“我抄不抄的，重要吗？”
程锦步步紧逼，眼神里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漠。
“不算，你赖皮！”张良被她的气势压得有些慌张，意欲逃跑。
程锦一把抓住他的书包肩带。
“我让你，道，歉！”
陈博忙做和事佬：“你就说句对不起算了。”
张良不服气地闭上眼，喉咙发堵，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
“没听清。”
“对不起。”他快速地说了一遍，仿佛这三个字烫嘴，要急忙吐出去一样。
“行吧，可以走了。”程锦摆摆手。
张良像受了奇耻大辱，愤恨地呸了一声：“黑皮鬼！”
这个极具侮辱性的称呼，在空气中凝聚成一根无形的针，直直扎进她的心，刺痛。
一只脚已经踏进社会的程锦，以为自己这颗25岁的心够老了，老得可以抵挡外界所有的恶意。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依旧会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击溃。
张良见程锦变了脸色，自知这句话十分见效，又恢复了傲慢的神色。
程锦作势要扇他，张良悻悻地逃走了：“真是个疯婆子！”
她暗自捏了捏拳头，把这股气化作动力，她的心更添了几分坚定。
回到家，她发泄怒气，把周末两天的作业全做完了。一张书桌上的程晟程鑫有被吓到。
程锦看着程晟的课本，若有所思。
“哥，把你的课本给我看看呗。”
程晟迟疑地递过去：“你能看懂吗？”
她飞快地翻页，心里有了底。看来以她现在的智力和知识积累，初一的内容还难不倒她。
不，还不够。她要把初中，甚至高中的课本全都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