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快跑》第2章 迟则生变
“小安？”张睿凡回头看，却是之前那个女研究员推车赶了上来，车上的托盘里则插着空空的试管。
“你要吓死我啊？”张睿凡压低声音，而那个女孩儿则来到他身边提醒：“这道门有检测线，如果试管上编号不全会响警报的。”
张睿凡心里一禀，差点把这件事儿忘了！接着迅速将藏起来的试管插在对方车子的架子上。
接着两个人并排推车走到门口，一道绿色的镭射线将两人两车从上至下扫了一遍，然后响起人工智能的声音：“扫描结果正常，可以离开。”
接着金属大门打开，趁着这个机会，张睿凡又将那个试管拔下来，藏了起来，然后两个人缓缓的推车走出。
“药效好像不太行啊，阿姨她……”小安脸上写满了担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今天的事儿糊弄过去再说！”张睿凡嘱咐女孩儿慢点走，而他则操作车辆迅速的离开了。
张睿凡安顿好了那些刚刚注射后的猩猩，然后拿着背包就赶往销毁室，一些重要的实验材料和文件，都要送到那里集中销毁。
“谁啊，这有事儿忙着呢！”一个胖胖的青年人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还让不让人下班了，都快要饿死了。”
王月半是销毁室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要按照实验计划和销毁清单，等待工作人员将清单上的物品送过来，然后按照程序做销毁处理，因为今天的试验结束的有点晚，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不过总算只剩下最后一单，王月半刚要操作，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所以有些不快。
“嗯？”王月半刚一开门，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肉香。
“三拼饭，之前答应你的。”张睿凡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出现在王月半面前。
“鸡肉，牛肉和羊肉？”王月半一把将饭盒抢在手里：“你这手艺我可馋了好久了！别愣着，赶快进来！”
张睿凡跟着对方进入房间，正看到销毁设备旁停着的那辆推车，上面托盘的架子上摆着的六个空试管，显然王月半还没开始工作，看来时间恰到好处。
“最后一单，我处理完了再吃，你别着急。”王月半将饭盒放在操作台上，然后拿起扫描枪，上面是指纹校验，必须由专门员工指纹才能打开扫描器，而且每扫描一次都要校验一次。
听着机器发出叮的一声，扫描枪射出一道绿色的光线，张睿凡走过去提醒：“你这个流程时间可不短，三拼饭要是凉了，可就不酥脆了！”
王月半猛然转过身，他看着张睿凡，然后突然说：“你说得对，我都要饿死了，先吃饭！”
说着王月半放下扫描枪，一把端起饭盒就吃，张睿凡看着大口吞咽的胖子，他心里有点着急，那把扫描枪激活后时效三分钟，如果不进行扫描就会失效，看着从枪口投射在显示器上的绿光，让张睿凡更加焦虑。
卟~~砰！
突然一连串的声音从王月半身体偏下部位响起，他先是有些尴尬，然后一句话不说，放下饭盒就往外跑！
张睿凡抓住机会，一把将扫描枪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将早就攥住的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凑到绿光前。
“滴……扫描成功！”
张睿凡放下扫描枪，将试管迅速藏在身上，然后从架子上拔出自己准备的那个试管……
“你在干嘛？”
张睿凡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明显不是来自于王月半！
张睿凡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
“嗯，李主任……”张睿凡虽然内心紧张，但是表情却强作镇静：“我找小王一块下班的，您怎么来了。”
“这个地方是你能随便进入的么？”李主任盯着张睿凡，然后慢慢的走到工作台边，张睿凡连忙站远了一些，双眼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王月半呢？”李主任问。
“他……”张睿凡迟疑了一秒，然后说：“可能是去厕所了，走的有点急。”
“那我们等他回来。”李主任竟然坐下，然后一件一件的翻检着工作台上的物品，看似无意，但关键物品却都没有遗漏，所幸那只扫描枪的时限过了，李主任拿着试了试，因为没有权限所以没有启动。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爆炸，不过却又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儿，这个场面属实有些不搭。
“啊呀，李主任来了。”
王月半的声音打破了沉静，他迅速几步走到工作台边，李主任也慢慢的扶着腿站了起来。
“干嘛去了？”
“着凉，有点拉肚子了。”
“知道操作守则么？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知道，李主任，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月半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傻，不过似乎又马上反应过来：“哦哦，睿凡也是我们公司的人，是我好哥们。”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李主任声音突然拔高：“这个月绩效没了，以后你再这么嘻嘻哈哈的，就给我滚蛋！”
王月半嘟囔了两句，李主任好像没听到，他指着那只放在销毁口边架子上的试管：“这个你操作完了？”
“啊？”王月半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在回忆，可是看到李主任那严厉的目光，王月半立刻回答：“是，我刚做完一个，肚子就开始疼，您也知道，没有权限没法操作。”
“赶快都销毁了吧，试验好像不怎么成功，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李主任瞥了一眼张睿凡：“你怎么的，还不赶快走？你的绩效也不要了？”
张睿凡答应一声连忙要离开，可是还没等走到门口，却听到李主任突然说：“你核对一下，这支扫描完的试管编号，跟电脑记录的是不是一样的！”
张睿凡心中一惊！脚步也随即慢下来，王月半拿起那支试管，然后看着操作台上的显示屏嘟囔着：“这还有啥问题啊……K2041……0326嗯……XKF24……DW9……没错。”
“哎，你过来！”李主任似乎对王月半不放心，他喊了一个安保人员过去：“你也看看，我这眼睛实在是看不清了。”
那个安保人员接过试管，跟记录对了一遍，告诉李主任确实号码没有问题，王月半又嘟囔了一句：“这能出啥问题，真是……”
“你还不赶快走！”李主任大声呵斥一句，张睿凡心中一惊，赶快离开了销毁室。
当张睿凡走出老远，离开了监控区之后，他才长舒一口气，从身上掏摸了一阵，手掌里出现了两支试管，一支空的一支满的，幸好刚才回去的时候，按照正确编码又迅速打了一支伪造的，否则非露馅不可。
离开了公司，张睿凡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这段路已经走了三年，但是回家的迫切感，却第一次如此强烈！
“黄皮猪！”
就在张睿凡马上就要到家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他回头看，却看到是一个黑人，手里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世界城，不但容纳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还潜入了不知道多少渣滓，因为法律的宽松和没有统一的管理，反而滋生了犯罪的温床。
“不想吃苦头的话，把钱给我！”那个黑人晃了晃匕首：“快，我没多少耐心。”
张睿凡平时没少见这些流寇，今天因为身上有重要的东西，所以克制了身体的冲动，左手做着冷静的手势，右手将钱包掏了出来。
“别冲动，拿着我的钱，赶快走！”张睿凡将钱包里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抽出来，然后递给对方，那黑人似乎有些嫌弃，可是远处街区传来巡逻警车的警笛。
“黄皮猪，算你运气好！”那个黑人一把将钞票抢走，然后一转身跑了。
他娘的，今天运气还真是不错！
张睿凡没有时间感叹，他迅速的走到了公寓楼下，一边上楼一边喊着：“苏西，我回来了，你还在么？”
三楼公寓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肥胖的妇女走出来，看样貌不知道是菲律宾籍还是印度籍。
“张，你该付钱了！”
“苏西，我的妈妈怎么样了？”
“我已经帮你照看了三年，你应该信任我。”那个女人喋喋不休：“可是你已经欠了我两个月薪水，钱，我需要钱。”
怎么谁都管我要钱？
张睿凡双手扶着对方的肩膀：“你也说了，我们已经相处三年了，我马上就发工资了，钱到账，我第一时间给您，好吧？”
苏西似乎还想说什么，张睿凡上了几步楼梯，两个人高度差逆位。
“亲爱的苏西阿姨，明天早上八点见，辛苦了，谢谢！”张睿凡似乎想起什么，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饭盒：“这是我做的，尝尝我的手艺。”
苏西看着张睿凡上楼的背影，无奈的甩了甩手：“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早就找人收拾你了！”
张睿凡没有心思听对方的威胁，他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插上插销。
妈，我回来了！
当针管里的药剂慢慢推射进血管中的时候，张睿凡才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药剂不够，但哪怕能够起到抑制作用，也不枉他冒死忙活一天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张睿凡也会去博一下。
或许是太累了，张睿凡处理好了母亲的一切之后，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着了，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窗边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张睿凡一骨碌翻起来，他快步来到窗边接起电话，是小安的。
“小安……”
张睿凡本想感谢两句，但是电话里却传来急切的声音。
“不好了，实验室出事了！你赶快回来看看，糟了，出大事了！”
“你慢慢说，怎么了？”张睿凡本想多询问两句，可是他突然吓了一跳，因为透过窗户的反射，他看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张脸！是他母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