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知我意》第5章 怎么是你?
等收拾好出门站在南林巷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牙行的人早就领着人在门口候着,虽不打算在此长居,生活起居也不必特意要人侍候,可这做饭是真勉强不来。
两个人做任务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就着河水都能吃两张烧饼,回了家一应事务又有管家打理着,还真没在吃上面操过心,所以昨儿个顺便就买了一个做饭的婆子两个小丫头,外加一个守门的小厮。
一番交涉后,张挽意终于坐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了,看着立在下首的四人介绍自己,许是不知面前主家的脾气秉性,垂着头有些局促不安。
张挽意坐在上首用手撑着脑袋懒洋洋道:“几位不必慌张,这偌大的府上主子就我们二人,我们也不是那苛责的人家,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也不会喊打喊杀,克扣月例,可若要瞧着我们二人年纪小就肆意怠慢,府上也断容不下这奴大欺主的事儿,几位可都明白?”。
几人赶忙应道:“明白明白”。
又指了做饭的婆子交代道:“我们二人没什么忌口,若是会做些辛辣口的菜倒是不错,当天采买都记着,五天一报到二小姐这里领银子,府上人口简单,这饭就劳烦陈娘子一并做了吧,每月多5钱银子”。
侧过头又点了两个小丫头道:“舒棋、舒画?”。
两个小丫头赶忙上前一步垂着头听候吩咐。
“我们身边不必伺候,府上其他院里一应物件都蒙上布,就开会客厅,两间厢房和饭厅,这几处的洒扫就交给你们了,府上若是来客再听吩咐……”零零碎碎的交代了琐事,又吩咐门房小厮守好大门,便带着姣姣要出门去。
张挽意拿了帷帽戴上又侧身拿了一个给姣姣戴好,这才出了门。
上次去的角门,这次便走的是正门了,门口没有挂匾,本就不打算长居,且平时养成的习惯,行事尽量不露身份,就是防止仇家寻上门来,张挽意别的倒是不怕,就是怕麻烦,从前有人善后,如今孤身二人难道还指望姣姣那丫头去挖坑埋“羊”吗?
还没走几步,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过来,张挽意伸手拉住姣姣站到墙边想等他们先走,等靠的近些了才看清,中间被仆从簇拥着的公子赫然是昨日在街头被姣姣拉下马的男人。
张挽意不动声色抬手往下压了压帽檐,几乎贴紧墙壁站立,姣姣显然也认出来了,只是看到他左手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右手却依然拿了把折扇潇洒的扇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小姐说得对,这男人呐,也就躺进棺材板里的时候才会消停。”
白思晏刚抬脚准备跨过门槛,听得此话又缩回脚像张挽意走去,唰的一下收起折扇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这世间痴情的男子大有人在,姑娘何必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姣姣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双手环抱着上下打量白思晏嫌弃道:“男人大多三妻四妾,贫民若是余点小钱都还去花楼里找那下等妓子玩上一晚,榜上有名后抛弃糟糠之妻的可在少数?再说还有那……”,姣姣还在滔滔不绝的举例,准备从阶级,财富方面强势洗脑,哪有注意到白思晏的眼神变了几番,虽戴了帷帽,可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再加上昨日才听过的声音,只怕是已经认出来了。
张挽意捏了捏娇娇手掌,姣姣终于止住了话头,见白思晏的表情也明白过来了,顿时有些懊恼,张挽意赶紧描补:“这是公子府上?巧了,昨日我们刚搬过来,就边上那座宅子。”说着还伸手指了指。
白思晏皮笑肉不笑道:“是巧,巧的很,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定然多多照扶,两位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白某,正巧昨日从南边回来带了些特产,姑娘不如随我进去,拿给姑娘尝尝鲜?”
张挽意有些意外,哪有直接邀请女子的,这身边这么多小厮在,随便打发一两个拿出来交与她便是了,何必过府?这人真是,张挽意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形容,只好屈膝行了一礼道:“家母逝世,怕是要拂却公子好意了。”
白思晏这才看到面前两位姑娘一身素衣,昨日也就后面那丫头裙摆是红色的,原来是还在孝期,赶紧躬身回礼道:“是白某唐突了,姑娘节哀。”
许是行礼牵动了手臂的伤,疼的白思晏额头立马出了一层薄汗,面上却不显一丝,规规矩矩的行完了一礼:“在下稍后派人送到姑娘府上,敢问姑娘姓名?”
“家父姓张,家妹乃家父至交好友之女,其父姓阮,家妹昨日初到京城,性子顽劣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家中备了些膏药对此伤有奇效,稍后便给公子送来”
人家姑娘都主动认错了还要送药来,白思晏哪里好揪着别人不放,又是一番客套后这才同她们告辞。
等辞别了白思晏,张挽意扭头回家,哪还有心思出门,只怕是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好出门了,上香的事也得先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