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第5章 初遇怪诞(一)
人们在不用考虑生存,经济,物资的状态下会想些什么?
言树第一次真正接触笛者这个职业,经过一年的在校训练,他渐渐淡忘了罗挚和左思晴,把全身的力气花费在训练上。
他不断的在“不痛的角落”和纯粹流动往返,身后风曲的腐臭味已经渐渐消散,这是在和纯粹融合的标椎,从腐臭到香味,到最后完全没有味道。
据说一些传奇笛者的风曲到最后会完全消失,到那时,他们已经超越一切,不再思考,彻底的进入基余之中,变成稳定的固体。
这是每一个笛者的目标。
言树自然不列外,他的家人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群机器人,从偷窥到敬仰,再到偷窥,桌上时常摆放着一些死人的尸体,他们会过滤掉一些特殊的东西,然后仔细观察风曲的构造,将它们如同丝绸一样裹在身上,放肆的大笑。
言树同情的看向他们,他不喜欢死人,因为他们的脸色太过苍白,身上散发的糜烂的气息像是泡在下水道的臭抹布。
他起身向远处遁去,不用送牛奶的他反倒了少了一些直觉。
他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变成什么样子,人们要么足不出户,要么就在窗户那里偷偷看向外面,在一个只有性欲和死亡的世界,人们被这两种情绪所左右,只有像言树这样的二级伤残,才可以去上学,以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
如此看来,当死亡和那个结合,人们会产生什么特殊的想法呢?
阶级社会始终是人们生存的基本社会形式,人们分为三级,最上级是守棺人。他们掌握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秘密,中间是普通人,最下级是笛者,大都由残疾人组成。
言树走向望尘大厅,这是一座没有尽头的建筑,从现在往未来看去,可以看见一群飞翔的红色旌旗,至于这门口充满阴森的气息,则是由那个叫做拉巴尼的家伙散发而出,他是望尘大厅的守护者,凡是不详者,普通人,守棺人想进去,都会遭到诅咒,或是变成一群飞蛇无穷无尽的飞向远方,亦或是变成一堆雪白的胡须,由一个扫地的老人拖走。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传说,因为拉巴尼早就变成一座雕像,永远的矗立在这样的和平之地。
言树每次会看一眼,身上灵魂的尖啸给他带来一阵愉快。大厅里面有无数个门和镜子,当然还有不少残存的躲避的痴傻的有趣的小怪诞,他们不是物体,你不可想象他们的身躯,他们不是物质的,不是意识的,不是陨落的,不是纯粹的,不是充实的,不是明辨的。
当身处其中,千万不要尝试理解他们,只需要和他们说说话,然后前往不痛的角落就好。
也不要伤害他们,因为你下一秒就会陷入一种矛盾状态,然后变成一个转折,被困在角落里,这是你绝对不想经历的。
言树在里面不断奔跑,随着风曲的随意漂浮,空气变的凝实而充满诱惑。
一只小怪诞从神秘而来,尝试钻入风曲中,和言树对话。
它见到绣藏,见到反光产生的估计物和极限。
“好您,生先树言,您是小丑的爱好,我们在走一片墓地然后再不说别的,滴答滴答,我有一个你,然后走吧,我们和一个女士在见面,中止执行,滴答滴答,客气。”
言树至今无法它们的触觉传来的语言感受,但大体是可以走了。
这些小怪诞是可以相信的,如果不是完全丧失审美能力的话,也许可以抱抱它,作为一个小宠物。
言树放下身体的控制权,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前面闪现的东西,它有恰似瀑布的白絮,如山的脊背,如海的巨口,只需片刻,就把言树吞了下去,在飓风的呼啸中,言树的身子彻底瘫痪,撕扯出的血肉化作绵绵的纸絮,在大东西的胃液里挣扎。
只是越挣扎,越朦胧。
越挣扎,越昏沉。
就这样,言树在空中睡去,隐约中,笛声如恶魔的鸣叫。
“我们果然又见面了,言树先生。”左思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言树,不禁莞尔,伸手点了点言树的脑门。
“天啊,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死了。”言树睁开双眼,却又闭上,用手肘遮住了脸。
但想了想,还是起来,面前这个女子看似温柔,但是不知道折磨自己多少回。
“言树先生,你一直记不住我说的话,没什么可以藏在心里,它总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左思晴顿了顿,看到言树用一种嘲弄自己眼神看向自己,仿佛在说:“这像是你会说出的话。”
“ 不过,我是对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吗,你迟迟没来看我和罗挚,对吧,他不是你的朋友,像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种罪啊。”
“你说得对,我现在还很迷茫,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有几十种的期待降临到我身上,我只不过是想作为一个废物那样活着,却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和你……在这块不知道什么……”
“褶皱蘑菇”
“不用你提醒,我当然知道。”言树深知自己在经历这一次的考验之后,就正式开始自己的欲望之旅,烦躁,崩溃的情绪早就将他吞没。
至于这褶皱蘑菇,他并不是很感兴趣,只知道自己还是需要一些提醒和教导,他急切地需要一位精神导师,帮助自己走向未来的远方。
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笨蛋一样的心理医生说话,且不说会惹绣藏生气,而且紧迫感也会之间损失。
不知道为什么,和女人谈话总会让男人失去起码的紧迫感。
褶皱蘑菇是存放先知的地方,这里被一个叫做疫病的怪诞侵袭,它只要清理完这个家伙,便可以正式恢复自己的风曲,得到守棺人的考核机会。
左思晴走在将来,言树走在过去,两人似乎来玩一样,他们在蘑菇中穿行,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已经慢慢熟悉了对方。
两人接触到了这个地方的浪漫。竟然并肩跳起舞来,他们时而往后走,变成婴儿挥舞着柔软白哲的双手,时而往后走,变成老人静静看着对方。时而变成中年人,互相帮对方梳理头发,他们时而变成青少年,感受来自对方身上的荷尔蒙,尝试那羞涩的初吻和温暖的怀抱。他们不断在人生的各个阶段变化着,没有停止,感受到了有始有终的美。
在不久的将来,传来了笨重的敲打声,他们预见分钟时预见了疫病。那是一种繁殖力极高而混乱的象征。
言树穿过一些未来。
“疫病吗?言树在这里和你对话。”
“你疯了吗?”幼小的左思晴看向老年言树,言树摸摸左思晴的头发,装作一副老人的样子朝他点了点头。
左思晴别过头去,默默走到言树的身边。
疫病看向言树,只是瞧瞧自己的愤懑的躯干和空虚的内部,全身长满的白色分泌物和黄色的粘痰。全身不断膨胀,缩小的伸缩物慢慢朝言树和左思晴靠近。
言树无语,只好开始解析,然后打开风曲,但是释放的反光居然在这片地区失效了,时间的伸缩和事件的反复彻底对冲,居然造成了时间凝滞,
言树深吸一口气,放下面子,求助似的看向左思晴。
左思晴似乎在仔细端详疫病,同时也看向言树。
“我们貌似第一次任务就要失败,我可以改变浓稠程度,但是再怎么压缩的时间在这里也是无效的,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在这里丧失了。没有一个未被驯服的怪诞会放走人类。”
怪诞日记(一) 疫病——最好的感染办法
我总在想:什么才是最完美的感染结果。
看着眼前逃逸速度远超光速的神秘,我颓然坐在地上,双手抚摸着真理炸弹和崩溃边缘,不断试探着神秘的曲线程度,妄图在拐角截获它 ,并且终止在最中间的地区。
这绝对会是我最完美的结果!
但希望远比失望更加恐怖 他根本不让我赢,只是看着我失败,然后拂袖而去,我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顿时恼羞成怒,双手叉腰。
“怎么了?”画家走过来,看着我无奈的样子,觉得奇然。
“这个东西我无法感染,他太快了。”
“有没有试试别的办法,比如说找个更加幼小的,这样的话几率更高。或者说,可以找群体的,他们常常因为统治者的原因,所以会放弃一些感染的家伙。亦或是找一些看似复杂,其实单纯的生命体,他们不会摧毁你的,因为那个群体中会有几个生物喜欢你的。”画家挠挠头,想了一下说道。
“不好,我只想要这个,他就是最完美的,我认为自己的终极任务就是这个,甚至说,一辈子的目标就在此。”
“一辈子的目标?你不帮我在尽头找“虚拟”愚弄宇宙啦?我可是又想到一个东西可以画到宇宙肚子里,这样他可就又气急败坏啦!”画家感觉很惊讶,觉得倘若帮疫病抓到“神秘”的种子,自己就没帮手了。
“不是吧?每天画一个真理,画一些乱七八糟的球体就好玩了?你有画过正真圆的吗?就不能找马戏团长好好聊聊,再做决定。说实话,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法一起合作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画家怒气冲冲,直接离开了。
“看来靠他是没法捉住的。”我不知如何,继续尝试,就这样,几千亿次过去了……
我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近他,可这到底什么原因导致的?
难道是他嫌自己的地方不够小?
哦!只要把这些生物全部挪走就好了!
就这样,一股脑的东西被移走,混乱不堪的东西飘洒到宇宙深处,在那里找地方安歇下来。
可我依旧没有抓住神秘。
我想着似乎是这块地方不值得神秘留恋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我好像失去了什么?
没办法,我将自己埋进去,神秘终于到我的身边。
原来如此,只要死亡就没什么是没法解决的。
不对,可是死亡被我抛弃了?
那神秘到底是什么呢?我该怎么感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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