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氓大宗师，奉旨服侍妖后》第八章：宗师之上
“拜见娘娘，娘娘千岁。一见娘娘，我便心中欢喜，能得娘娘青睐，是我三生有幸，祖宗积德。恭祝娘娘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皇后寝殿，始一进来，周衍变走为跑，越过身前白芷，颠到苏妲己面前。
此等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苏妲己无动于衷，只是随意睨了一眼，垂眸说道：“本宫留你性命，将你提为一等随行太监，今后怎么做，你该知晓吧？”
“知道知道…”周衍忙不迭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自今以后，我便是娘娘的人了，娘娘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娘娘让我撵狗，我绝不追鸡。娘娘但请放心，我乃千年难得一遇的细作奇才，且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然不会让陛下发现端倪，誓死效命于娘娘。”
话没说完，已有数道目光鄙夷投来。
“呵…”绿衣侍女不屑，嗤笑道：“昨日不知是谁，出卖陛下时干脆利落，毫无羞耻之心，罪恶之感。”
“那不一样。”周衍摇头，认真说道：“出卖陛下，是我及时醒悟，弃暗投明。这位姐姐有所不知，娘娘倾国倾城、仪态万方。四位姐姐也是花容月貌，风姿绰约。娘娘当面，我如沐浴阳光，恨不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恨不能与四位姐姐戮力同心，为娘娘分忧解难。此时我能如愿，仿佛重获新生，喜极而泣。”
绿衣侍女冷笑，说道：“你哭了么？”
“哭了一夜，姐姐若是不信，可去我的房间查看。今晨醒来，被褥都是湿的。”周衍肯定说道。
周衍言辞诚恳，换来四道轻蔑目光。
时下而言，无论苏妲己，或是白芷四女，对待周衍的态度格外一致。
瞧之不起、不屑一顾、憎恶疏远。
区别在于，苏妲己藏在心里，四女写在脸上。
此乃人之常情，毕竟他以叛徒身份入伙。
事业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周衍心中暗暗打气。
“好了。”苏妲己听的厌倦，身子侧卧倒下。
只见她左臂支撑床榻，左腿弯曲，修长的右腿笔直相叠，慵懒说道：“既然你已心知肚明，那便好好表现，莫让本宫失望。后果…你是懂的。”
魅惑天成，夺人心魄。
盯…周衍脑袋连点，却是目不转睛，说道：“娘娘您就瞧好吧，陛下保证被我骗的团团转。”
“再敢乱看，挖了你的眼睛。”红衣侍女斥道。
“不敢了不敢了…”周衍急忙以手捂眼，目光自指缝流出。
此时此刻，周衍更加确定，那位皇帝绝对有病。
这等尤物，世所罕见，他竟无动于衷，甚至安插细作,引狼入室，自带绿帽。
莫非…燕小柔那娘皮，吹了枕边风？
周衍暗暗猜测，不由感慨。
果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还敢乱看。”红衣侍女上前一步，横眉冷喝。
“我没看我没看…”周衍矢口否认。
“娘娘…”殿外传来轻唤，是夏美人的声音。
白芷点头，转身走出寝殿，片刻之后，去而复返。
“何事？”苏妲己闭眸养神。
白芷轻声说道：“娘娘，半年前，亚圣周游六国，明日抵达定兴，陛下唤您回宫，后日早朝接见亚圣。”
亚圣？
周衍来了兴趣。
这人他知道啊。
儒家判定地位，有一套自己的标准。
儒学而言，最高乃是圣人，其次大儒。
大儒若想成圣，需三不朽，即；立德、立功、立言。
亚圣则是介于大儒与圣人之间，武学宗师境界，或是完成两不朽，都可称之为亚圣。
蜀国这位亚圣，更是了得，不仅完成立德、立功两不朽，亦是武学宗师，乃天下六国唯一亚圣。
中原天下，共分六国，宗师屈指可数。
而在宗师当中，若论影响力，除却乾国兵魔，无人可与亚圣比肩。
苏妲己正色坐起，蹙眉道：“此来何意？”
白芷说道：“亚圣曾言，孩童启蒙书籍晦涩难懂，致使天下读书人甚少，他钻研十数载，撰写一本《古史观止》。周游六国，便是为了推行此书。”
青衣侍女掩嘴惊呼：“他想立言成圣。”
听声音，是青鸢。
“不然。”苏妲己沉吟须臾，摇头道：“仅凭一本启蒙书籍，断然无法立言成圣，他只是在为成圣铺路。而且…此乃一举两得。”
她的神色愈发凝重，狭长凤眸闪烁智慧。
“天下六国，启蒙书籍各不相同，均为各国弘文馆学士编著。”
“倘若各国启蒙书籍，尽皆换成《古史观止》，久而久之，天下读书人怕是会视蜀国为儒学正统，继而向往，致使蜀国坐大。”
“此乃抽丝剥茧之计，于蜀国有益而害五国。”
“亚圣周游半年之久，想来大胥已是最后一国。”
“他没半途而反，定是一路顺畅，令四国低头承认《古史观止》，将其作为孩童启蒙书籍。”
“竟是如此。”青鸢顿时醒悟，蹙眉说道：“娘娘，可有办法破之？”
苏妲己摇头叹道：“此乃阳谋，若是不能拿出胜于《古史观止》的启蒙书籍，只能让亚圣如愿。亚圣蓄谋已久，仓促之下，集大胥弘文馆诸多学士之力，怕也无计可施。其余四国，不也如此嘛。”
启蒙读物而已，周衍擅长抄袭，毛遂自荐道：“娘娘，我，我呀…”
不知为何，自吞噬前身灵魂之后，大脑仿佛开发一半，莫说过目不忘，即便前世所有经历或是读过的书籍，都能清晰想起，好似篆刻在了脑海，久不能忘。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幼学琼林》、《朱子家训》、《声律启蒙》、《文字蒙求》、《增广贤文》…要多少都可以。
苏妲己只是睇睨瞬息，置若罔闻，说道：“传旨，明日回宫。”
“是。”
“娘娘，我，我呀…”
青鸢瞪着杏眼：“你什么你？”
“我会启蒙书籍呀，我会好多呢。”
道道目光投来，先是怀疑，后是不屑。
“快滚。”白芷一脚踢在周衍屁股，斥道：“小小太监，竟是如此不自量力，还不快滚，莫要给娘娘添堵。”
红衣侍女掐腰，作出恐吓状，超凶的道：“再不滚，挖了你的眼睛。”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周衍不以为然，回身嬉笑道：“踢得好，白芷姐姐这一脚，踢到我心里了。叫我瞬间浑身舒泰，充满干劲。白芷姐姐，你这一脚，也叫咱俩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还需彼此照应，相濡以沫才好。”
白芷啐道：“不要脸。”
周衍不以为意，继续嬉笑：“能得白芷姐姐青睐，脸算什么？白芷姐姐，您若不嫌弃，就再踢一脚，增进增进感情。”
说罢，撅起屁股等踢。
“厚颜无耻。”
“狗东西。”
“死太监。”
“快滚。”
四位侍女不耐其烦，同时啐骂且动作一致的踢了一脚。
挨了四脚，周衍化作一溜烟，美滋滋的跑了。
“白芷姐姐，记得晚些去我房间，来取启蒙文章呀。”
周衍身影消失，白芷气的双颊泛红，跺脚道：“娘娘，这个假太监口无遮拦，好生招人恨。”
“这般油腔滑调，他就不怕死么？”
“此人胆小如鼠，却又为何总是屡屡作死？”
“听他说话，我恨不得将其吊起来打。”
青鸢三女跟着附和。
显然，观闻周衍言行举止，她们气得不轻。
苏妲己沉默片刻，悠悠叹道：“若非在意皇后威仪，本宫也想踢他一脚。罢了，他还有用，且先由他放肆吧。”
皇后回宫，凤仪宫再度陷入忙碌之中，诸多宫女行色匆匆，准备皇后仪仗。
回到房间，周衍伸伸懒腰，露出一抹笑容。
“有意思。”
当下生活而言，可比偷钱逛青楼有趣的多。
扮猪吃虎当真妙不可言，周衍乐在其中。
他的身影，开始忙碌起来。
铺纸研墨，提笔蘸墨，挥毫间，一篇《弟子规》跃然纸上。
看着眼前成果，周衍颇为满意，暂歇片刻，再写《百家姓》。
“两篇应该够了。”
放下毛笔，周衍拍了拍手。
至于其它文章，多少都会带些前世典故，还得删改。
周衍懒得麻烦，因此选了《弟子规》与《百家姓》。
待墨迹风干，小心折好，放置一旁，随即取出床下的小小包裹，枕在脑下，等待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日落月出，凤鸣宫亮起灯火。
白芷似乎不太守信，还未来寻周衍，叫他有些无奈。
“算了，明日给她吧。”
这般想着，周衍神情忽地一怔，继而肃穆起来，连忙起身打坐，运行真气。
霎时间，体内真气犹如滔滔江河，奔腾不休，沸腾咆哮。
“这是…”
周衍皱眉，任由真气肆虐。
一炷香后，周衍福至心灵，加大真气运行力度，但听体内轰鸣，似在冲击瓶颈。
“咔…”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似有似无。
刹那间，仿佛桎梏冲破，枷锁挣脱，真气雄厚数倍有余，继续运行一个周天，方才平息。
睁开眼睛，周衍觉得不可思议。
“突破了？”
“宗师之上，还有境界？”
“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