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鱼小溪》第10章 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快把你的口水擦了！老万！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可是小林子的女朋友！”
亚军站起身把万喆推离他原来的位置，“乔同学，我坐这，姓万的那家伙一肚子坏水！离他远点为妙！”
说完，还不忘白了万喆一眼，“你坐我那里去！瞧你那没见过美女的样子，口水都快滴到火锅里了！”
经亚军一说，我这才发现，自从乔楠到后，万喆眼里一直闪着明亮的光，那种我小时候的光，所以我懂。
“我们现在真不是男女朋友，刚刚给你们开玩笑呢！我和林俊一只是无话不谈的好姐们！”
听到乔楠郑重其事地解释，我慢慢松了一口气。当说完“好姐们”这三个字后，乔楠还顺势把手臂揽到我的肩膀上，以示朋友间地亲近。
“真不是？”万喆忽然激动地来了一句。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他也觉自己刚刚地举动有些冒失，怯怯地坐正，但眼睛一直看着我，像是在迫切地得到我肯定地回复。
我轻轻拿开乔楠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说：“真不是！我和乔楠，也就是你的楠姐只是普通···不，是好朋友，好哥们！”
听到我的答复后，万喆笑出了声，“那我就有机会了···”
“你有什么机会”，没等他把话说完，亚军适时打断，“是当红娘，还是追求人家乔楠啊？这句话得讲清楚！”
亚军不经意的调侃，万喆的脸瞬间红成猴屁股。
“呦呦呦~~~老万脸红了耶！快看，老万脸红了！”坐在万喆旁边的老牛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万喆地脸兴奋不已。
“去你的！去你的！”万喆扒开老牛的手，“吃你的鸭脚去！”
可是亚军仍旧不依不饶，“老万，话不能讲一半！接着说，你有什么机会了？”
“我，我···咳咳”
说了没两句，万喆紧张地咳嗽起来，强哥关切地拍拍他的背。
“万兄，不急，不急，整理好思路再讲也不迟！古语有云···”
“停！强哥！停！我服你了，真服了！”
说着万喆向强哥双手合十表示降服。当他转头再看向大家时，大家都笑着等他地回答，包括乔楠，也像没事人一样坐着“看笑话”，完全没有顾及本次事件中自己的女一号形象。
再不说些什么，万喆是过不去了，本来是“玩笑”的组织者，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却成了玩笑中的主角。
只见他顿了顿，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看向乔楠，眼神里满是炽热。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首先，他为自己立了一个光辉的基础，“我承认，本来我以为乔楠同学是俊一的女朋友时，我是万不敢有非分之想的，但你俩都承认了只是好朋友，我就不能再压制心中的热情了！也许你们回觉得一见钟情有点胡扯，但哥们我今天就是对乔楠同学一见钟情了！乔楠同学就是我喜欢的梦想类型！不藏了，不掖了，我摊牌了！如果乔楠同学现在单身，且不反感我今日的举动，从现在起，我就开始追你！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吧！”
酒壮英雄胆，万喆激昂且真诚的发言，让我们无不触动，就连隔壁桌的大哥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兄弟伙，雄起！”
万喆说完之后，就那样站着，真诚的眼光仍然以乔楠为中心。
此时，乔楠脸上的笑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少女害羞时独有的绯红。谁都看得出来，万喆是认真的！
万喆就像个“犯人”一样，紧张地站在那里等待乔楠地宣判。
“在一起，在一起！！！”
隔壁桌的大哥们又把氛围烘了起来，可看到乔楠默不作声时，他们也尴尬地笑着，压低了声音，只留下蚊子一般地嗡嗡声，“在一起···在一起···”
大约一分钟左右，乔楠在我们全桌期盼的目光中慢慢起身。
“万同学，首先感谢你对的谬赞！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以前相信过，但现在一丁点也不信！”
我们不知道乔楠要表达什么意思，但她斩钉截铁地“不相信”，使得周围一片寂静。
万喆还是那么呆呆地站着，表情却已错综复杂，有失落，也有期盼。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短暂停顿后，乔楠接着说，“我脾气古怪，不太合群···”
“我都能接受！”没等乔楠说完，万喆急切地打断。
见万喆认真期盼地样子，乔楠还没说出的话，没有继续说出口。顿了片刻之后，她的脸上开始有了开心的笑。
“不过，我如实回答你的问题，我单身···”
说完立马羞涩地坐下，我清晰地看到她的脸比刚刚更红了。
我笑着伸出大拇指，为她点赞。
“其实我也不反感他！”乔楠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只是第一次见面，还没有互相了解···”
“乔楠，你放心，我兄弟的人品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拍着胸脯立誓。
听到乔楠说单身时，原本紧张地气氛一下子舒展开了，万喆更是开怀大笑，看到我们交头接耳时，佯装呵斥道
“林俊一，离我未来的女朋友远点！在那里跟你未来嫂子嘀咕什么呢？”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更是有点哭笑不得。
“好你啊！老万，我费尽心机帮你说好话，你竟然狗咬吕洞宾！”说完，我双手交叉胸前，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林哥，我的错···我的错”，万喆笑嘻嘻的陪着不是，同时也疾步走到我身边，挤走霸占他原本位置的亚军，“林哥，敬您一杯！”
“哈哈···”大家哄笑起来。
万喆坐定后，便不住向乔楠献殷勤，一会夹菜，一会蓄水，忙的不亦乐乎，同时他弯曲上扬的嘴角就没停下过。
只留下我们四人尴尬的不知所以。
“重色轻义”，这是我们四人对他的一致评价。
聚餐结束后，乔楠本想自己回去，拗不过万喆，便让他相送。留下我们四人百无聊赖的往学校走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走在最前端的强哥，摇首感叹道。
回到宿舍后，已接近傍晚，大家聊了一会，各自洗洗便去睡了，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宿舍门突然被撞开，“砰”的一生。
我强迫自己睁开眼，这时天已蒙蒙亮。
万喆急匆匆的走进来，就连亚军和老牛歇斯底里的咒骂都没有回应，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我床边，完全不顾及我有没有完全醒过来，张口便问：“俊一，快跟我讲讲关于乔楠的一切，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快快！快都讲给我！”
“我···”我揉揉眼坐起身，然后双手晃动一下脑袋，“老万，你让我缓缓！你把我问懵了！”
“缓个锤子啊！快说快说！”此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万喆可顾不得我被惊醒后的懵，双手握住我的肩膀不停晃动。
“别晃了！一会你把小林子晃死机了！”亚军大声制止。
“被亚军高声一呵，万喆也冷静了许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握我肩膀的手也猛然松开，改成了温柔许多的轻抚。
“林哥，抱歉，抱歉！我太着急了，见谅，见谅！”
被万喆刚刚一晃，我还真清醒了不少，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从我和乔楠第一次见面说起，一直讲到现在。
“什么？今天才是你们的第二次见面？那你们怎么表现的那么熟识啊？”
听过之后，万喆一脸的震惊。虽然我也有同样的费解，但我仍旧接着说。
“可能是我们几乎每天都打很长时间电话的缘故吧！我们无话不谈···”我正说着，忽然看到万喆忽然怒睁的双眼，赶紧解释，“别误会，老万，只是朋友间的正常聊天，主要是聊文学，喜欢看什么书、什么电影···对了，有一个他喜欢的电影下周要上映了，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
“什么电影？”万喆迫切地问。
我正想回答，就被电话铃声打断，拿起一看，是乔楠！
我胆怯地看向老万，在得到他默许地眼光后，颤巍巍地按下接听键。
“小林子，我刚刚到学校！你那个朋友真逗！哈哈···昨天说带我一个好地方，谁知逛公园逛到天黑，然后又打了一晚上电动···弄得我现在困得要死，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因为开的是免提，整个宿舍都听到了乔楠的声音，关于万喆这种追女生的方式大家同时表示鄙夷，同时伸出的那根手指便是最好的证明。
“啊···”我打了个哈欠，“那你早点回去休息，老万也刚到宿舍···”
正说着万喆便想夺过我电话，我故意刁难他，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并转过身去。
“咦~~~前面这么多人围着校公告栏看什么呢？我也去凑个热闹···”这时乔楠的电话那端传来嘈杂的声音，杂而乱，甚至一度盖过了乔楠自身的声音。
“她就是乔楠！”
“上面说的就是她啊···”
虽听不太清楚，但我还是从断断续续的声音中提取了这些信息，乔楠的电话没有挂断，她也没在作声。
“喂···乔楠？喂···乔楠？还在吗？？？听得见我说话吗？喂···”
“嘟······”
正在我不停的呼唤时，电话挂断了。
“可能没电了吧，老万。”看着万喆逐渐焦急的表情，我只能如此安慰。
“那你再打一个试试！”万喆指着我的手机不停催促。
“你不会自己打吗？老万，这样多显诚意！”平时呆萌的牛宇此刻也情商上线。
“我昨天一着急，忘记互相留电话了···呵呵···”万喆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让你打，就赶紧打，俊一！一会你拨通之后，再把电话号码给我，这样不显得突兀。”
“真有你的！”
虽然嘴上表现不耐烦，但我还是拨通乔楠的电话。
“嘟···您好，你拨打的用户不方便接听来电，可在嘟的一声后留言···”
拒接。
我无奈的看着万喆，万喆真有些着急了，“再打再打！”
拒接，拒接，还是拒接。
在连续拨打四次后，乔楠索性关机了。而此时的万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如咒语一般的话。
“不要太着急，老万，可能是她碰到了自己同学，不方便接电话，正好手机也没电了，所以关机了···”
我从床上起身，走到万喆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这时候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对，小林子说得对，一定是遇到自己同学···”亚军应声附和。
“不行，我要去找她！”
看得出，万喆真的很在乎，他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强哥一把拦住。
“万兄，稍等片刻，小生愿同往！”
“对对，我们也去！”
万喆感动的点点头，“谢谢兄弟们了！”
简单收拾后，我们疾奔校门打车点，分两辆车朝着乔楠学校的方向而去。
我和强哥一辆车，亚军和牛宇陪着万喆。他们的车在前，我们的车在后，因为虽然我和乔楠“认识”的时间最长，但却一直没有问过她的学校，所谓的无话不谈，也只是兴趣上的沟通而已。
好在今早万喆和乔楠分别时，在被乔楠婉拒送回学校的请求后，万喆还是强制性的帮她叫了一辆车，这才获知她学校的名字和地址。
路上，我和万喆约定都不停拨打乔楠的电话，但一直关机，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里，均未打通。
当车接近乔楠学校的时候，我在车里看到远处的大门，金色的雕刻字清晰的写着：C美院，还有顶部那个原型的校徽。
好熟悉，好熟悉···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看到学校的校徽后，我的脑海里便不自觉的搜寻这个图案，因为我的记忆告诉我，这个图案，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在哪里呢？
经过久久搜索，我终于想起了脑海里有关这个图案的片段。我大一开学，小眯姐在机场接我时，她的防晒服里面搭配的就是带有这个图案的T恤！没错，虽然我没有看到明确的汉字说明，但我敢确定，小眯姐衣服上的图案就是这个学校的校徽！
可小眯姐不是在C大吗？她告诉我她在C大啊！
难道是我记错了吧，或者是这两个学校的校徽图案相近？
··· ···
“老万！别跑！”
我的思绪被牛宇的声音瞬间拉回现实。
车刚停稳，万喆便推开车门就要往学校里面冲，被牛宇拦了下来，我们也赶紧结账下车追了上去。
“别激动，老万，你知道她在哪个学院哪个班级吗？就这么冒失的往里冲，别说见到乔楠了，估计大门保安都不会让你进！”我紧紧抓住万喆的手臂，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说。
“你应该知道的啊！你告诉我啊！”万喆用近乎嘶吼的语气问我。
“别急！别急！容我想想！”我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然后在脑海里检索乔楠跟我透露过的一些信息，“她好像跟我提起过···她学的是经济方面，学院名字好像是···好像是···”
“别好像啊！我要的是你明确的答复！”万喆急得都快哭了，“你再想不起来，我就一个一个人的去问！”
“别急！别急！很快就能想起来！”我赶紧又拦住他，一手抓着他的右手臂，一只手蒙住双眼，努力的回想。“好像是3班，经学院···经济学院···”
“你们看，那是不是乔楠？！”亚军惊喜地叫道。
我赶紧拿下手掌，睁开双眼，朝着亚军手指地方向看去。
没错，是乔楠。
她和一位教师模样的女士正面对面站着说些什么。
“乔楠！”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万喆早已兴奋地冲了过去，并大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校门口进进出出地同学被万喆这么一喊，竟都驻足，并对万喆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着什么。
“万喆，丢煞人也！”王强无语地用手遮住脸，然后扭头对我们说，“别愣着了，几位兄台，随驾吧。”
说着我们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乔楠和她对面而立地女士被万喆这么一叫，也不再交谈，而是往声音传来地方向看去。看到欢蹦乱跳活像刚从石头里出来的孙悟空似的万喆向她奔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吃惊。
“你怎么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走近后，这是乔楠对我们说的头两句话。
“你电话关机，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便从学校一路赶过来了！”看到乔楠安然无恙，万喆紧绷的表情终于放下了，略显腼腆的说。
“这位同学是？这几位？”乔楠对面的老师看到我们，笑着问乔楠。
“李老师，这是我的几个朋友，是医科大的！”
李老师对我们招招手后，对乔楠说：“哦哦哦，乔楠，那我们改天再接着聊。刚刚那件事呢你也别放在心上，老师答应你，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发什么什么事？”李老师刚刚离开，万喆便焦急的问乔楠，“什么水落石出？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听万喆一说，我才发现，乔楠的眼睛像刚刚哭过一样红，我本来也想接着万喆的话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没什么，没什么，一些小事！”乔楠看着我们，努力让自己笑了起来。
“没什么事就好，那万喆我们就先回去，你陪陪楠姐！”说着亚军拍了拍我们的肩膀，示意离开，我笑着跟乔楠点点头表示再见，她也回应了我一个笑容。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讲话，我是因为有点累，我想他们也是吧。
回到学校后，简单吃了些饭，既是早餐也是午餐了，刚到宿舍，强哥忽然提议去打球，但大家好像都没有太大兴致，便不了了之，只是各自钻回自己的被窝准备睡觉。
刚刚躺下，亚军的电话响起。
“什么？答应了！你小子可以啊！才两天，神速啊！”亚军兴奋的站起身，“兄弟们，乔楠答应做万喆女朋友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瞬间睡意全无，都让亚军赶紧打开免提。
“嗯嗯，特别感谢俊一为我和乔楠创造的缘分！回去好好请大家吃顿好的！虽然还有一个月的考察期才能转正，但我已经朝成功迈近一大步！不，我一只脚已经跨进成功大门了！”
“不不不！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老万，答应就答应了，怎么还有考察期？”亚军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个回去再细说，一会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不说了，她来了！”
挂断电话后，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大笑着在空中击掌，这是我们宿舍庆祝大事的特有仪式，上次庆祝还是为建国找到美籍非裔女朋友。
“这小子真够可以的！”老牛愤愤地说，“才两天的功夫就脱单了！哼！气人！”
“俊一，你不会吃醋吧？”亚军揽住我的肩膀问道。
“吃醋？怎么会？”
“不会吧，可是你先认识的乔楠，还天天跟人家煲电话粥，最后让万喆那小子捷足先登，你真不会吃醋？”
我明确表态后，亚军仍旧不依不饶。
不舒服是有一些，但绝不是吃醋。
当然这句话只是我内心的想法，没有讲出来，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伤感，更不会是吃醋，但可以明确的是，我替万喆和乔楠感到高兴。
“你小子的嘴真损！”我推开亚军的手臂，转身坐会自己的床上，还不忘丢他一句，“丫真给北京爷们跌份！”
说完，蒙头去睡。
“还说没有吃醋？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躲在被窝里哭呢？”
“哈哈···”强哥和老牛大笑起来。
“滚丫的！”我笑着推开亚军的手，“我乏了，我要睡觉！”
说罢，便蒙被闭眼，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