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病弱郡主后，她靠宠夫称帝》第2章 郡主面冷心热
哭得这般震耳欲聋，除了素锦还能有谁。
“是么，”楚之玠抽回被压住的手，接过素梅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被碰到的地方，“那你去死好了。”
“郡主只要解气——什么？！”
素锦话说到一半，震惊的看向楚之玠。
郡主平日里虽是脾气暴躁狠戾了些，但是待她们这几个从小到大的侍女极好，何曾有过半句不说就下令赐死的时候。
那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比寒冬腊月里的雪还冷。
素梅同样惊讶，她看了看跪倒在地的素锦，再偷偷觑郡主的脸色，心中有了决断，低下头沉默做事当没听见。
楚之玠掀开锦被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素锦，“没听明白吗？既然你一心求死，为了主仆情分，我成全你。”
“不、不，不是……”素锦愣愣然回神，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郡主面冷心热，肯定不会将她怎么样。
可她这次想错了！
楚之玠当真是要她死！
没等素锦辩解，楚之玠漠然的声线微微提高：“来人。”
两个身着黑衣的带刀暗卫顿时从窗户跳进屋，期间没有惊动任何事物，连空气都始终如一的安静。
楚之玠稍稍敛眉，看来身边的这些个暗卫武功极好，连她都只能感受到几道微弱气息，却不知到底有几人。
不过也是，她的父亲是当朝摄政王，她又是摄政王唯一的郡主，当然得好好护着。
楚之玠径直越过素锦往外走，素梅见状连忙将披风拿来给她披上，省得着凉。
“将素锦带下去，罚五十大板。”
素锦闻言难过又恐惧，跌跌撞撞的从内室爬出来，企图去抓那金贵无比的裙角。
“这、奴婢犯了何事惹到郡主不快，求郡主明鉴啊！”素锦用力揪紧手里布料，将其捏出褶皱。
楚之玠嫌恶地瞥过去，她身子骨弱，加上刺中的心脉尚未好全，被素锦这一嚷嚷头疼难受得紧，便也失了跟她周旋的想法。
“你叛主伤人，还需要我挑明吗？”她单手撑着额角，眼睫压低落进沉黑玄眸中，光影明灭。
素锦心头大骇，难道她知道了？！
“郡主明鉴，奴婢自小就跟在郡主身边，与郡主自幼相识，只想生生世世为郡主做牛做马来报答恩情，哪敢生出那起子腌臜污秽的心思？”
边说她边砰砰朝地上磕头，磕的那叫一个实诚。
立在楚之玠身后的素梅见到好姐妹额头都磕出血，有心想劝，可触及郡主漠然冰冷的侧脸，又将涌到喉间的求情给咽回去。
外间的其他下人也听见了声响，纷纷加快手中动作，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楚之玠自然知道外面的人怕她这个郡主，又在心里挤兑她脾性差劲，可她不在意，目光落到跪在地面的素锦头上，亮晶晶的头饰，品相非凡，倒像内务府出来的物件。
气氛陡然安静，殿内无人敢出声，素锦的心提到顶点，仿佛一会就从嗓子眼跳出来般。
“你头上戴的织丝碧玉发钿值不少吧？”
诡异的沉静中，楚之玠忽然开口，语调和缓平静，好似在唠家常。
素锦听惯她这种语气，顿时就说：“是值不少的，毕竟……”
“嗯？”楚之玠挑眉，嗓音轻和：“毕竟什么？”
素锦后背冷汗突突冒出，片刻便浸透衣衫。
楚之玠纤细冷白的手指慢悠悠的点着额角，未束的青丝随着脑袋歪斜而倾泻，慵懒至极，“中秋家宴的时候，皇叔才赏了宫中表姐些首饰，你这枚发钿，我从二堂姐头上见过。”
她口中的二堂姐是皇帝第二女，令妃所出的枫华公主。
而这枫华公主仗着皇帝宠爱，脾气跟楚之玠同出一辙的嚣张跋扈，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时常呛嘴吵闹。
素锦得她喜爱，时常随她进宫，自是见过不少好物。
可楚之玠的衣裳首饰一类，通常由素简掌管，例如皇帝赏赐的物件，也只有她能经手，所以素锦不知道那发钿是内务府的玩意属实正常。
她以为自己得了个好东西，仗着楚之玠纵容，就戴出来随地显摆。
这番行径或许蠢笨，却也未必不是背后之人的心思。
毕竟刺杀成功，昨夜楚之玠就死了，东西随便戴也无人在意。
可偏偏楚之玠没死，而素锦生怕事情败露，这才连自身都没收拾就匆匆赶过来试探。
楚之玠面无表情地凝视抖如筛糠的素锦，心里千回百转。
摄政王楚煌如今尚在北地驻守，偌大王府就交给她这个半大主子，中间还插着个心怀不轨的侧妃李氏，倘若她当真死了，这王府只怕会落到李氏手里。
李侧妃又最厌恶她。
到那时，整个王府都得听李氏的，以她对自己的嫌恶程度，恐怕丧仪都不会办好。
至于身边侍女如何，还不是她李侧妃随便一句就能解决的事。
楚之玠理顺了，也明白了。
这其中估计还有李侧妃的意思。
她眉眼恹恹：“看在旧情的份上，给你个坦白的机会。”
然而素锦死到临头，还在期望她能心软，痛哭流涕道：“奴婢没有，奴婢对郡主忠心耿耿天地可证，这发钿也是奴婢好友相赠，奴婢也不知她会拿宫中之物来糊弄奴婢。”
“郡主，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啊！”
楚之玠淡声：“哦，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所赠？”
“是…是…”素锦是个半天都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既不是赠，也不是赐，那便是偷了，”楚之玠语调一冷：“好啊！本郡主待你不薄，你竟干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不等素锦开口，她伸手指过去，痛彻心扉的失望模样：“素梅，去将她头顶发钿给我卸了，连人带发钿给二堂姐送去。就说府中出了大胆刁奴，本郡主将人交给她处置。”
“不、不能，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奴婢冤枉。”事到如今，素锦怎会看不出楚之玠面上的心灰意冷，想到郡主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迅速扯出个人来：“是宝雀，郡主，发钿是宝雀给奴婢的！”
宝雀是李侧妃生的龙凤胎中的女儿，王府二小姐楚墨兰的侍女。
扯出楚墨兰，事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