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如昼似尔温柔》第4章 排座位
大概是因为有事可忙的缘故，初三的日子九七总觉得过得格外地快。
在学校的时候竟也没觉得想家，集体生活也还算有意思，每日进班学习也觉得很开心，甚至还有种莫名地期待。
这学期期中考试将至，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大家比以往来得更早了，往日早读前进班时，班里最多十几个人，这几日按往日相同时间进班，班上的同学已经来了大半了。
九七是真心想随大流的，可也是真的起不来，后来尝试早起了几天，脑子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结果就是听课效率不高，然后所有的大课间小课间只要是能休息的时间她都拿来补觉了。
由此可见，人还是不能太为难自己。
这日，刚下早读，九七合上书就顺势枕着胳膊就往桌子上趴，动作间余光瞥见林远转过身似要说些什么。
她当时简直是困到灵魂出窍，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抬起头听他言语，迷迷糊糊间九七还在好奇他为啥精力这么好，来这么早居然还不困。
直到第一节课下课九七才慢慢从早起的疲乏中解放出来，除了课间短暂的小憩，最重要的是班主任课间把下周期中考试的考场和座位安排的表格贴在了墙上，班内同学一窝蜂凑上前去查看。
九七自知挤不进去，于是乖乖地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等着人群散去再凑上去看。
林远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待在座位上没有任何行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人散了一些，林远并未起身过去，而是转过身看九七。
“你不去看嘛？”九七顺口一问。
“你去！”
“为什么？”九七满脸疑惑。
“不是要报恩吗？”
“报恩？”九七愣了一下，仔细思忖后 才明白他所指何事。“可是一般施善都是不要求回报的。”九七耍赖般地推脱道。
“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施的善，这不是不一般嘛！”
“我……”一时间九七竟不知该如何辩驳。“你……上回不是说不用谢的嘛？”
“对啊，我反悔了！”林远一本正经地言语中还带了点理直气壮。
“你怎么这样啊？”
“那又如何？”他耍起赖来语气中竟还有一丝得意。
九七被气到语噎，林远话不多，可每句都能呛人呛到命点。
九七说不过他，只好起身过去帮他查看考场，心里暗想：他这张嘴将来不去做律师那可真是太屈才了。
去那查看考场考生号的同学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九七凑上前也没挤进去，只好在人群中在踮起脚尖看。
好在她长了一双视力5.0的眼，虽然没挤进去但好在字还是看得很清楚的。默记了她和林远的考场号我便径直回座位了。
“几场几号？”
林远的目光一路随九七移动，看眼神就知道他有多关切结果，还未等九七落座便开口询问。
“二考场七号。”
“你呢？”
“五考场二十九号。”
“不错！”林远突然蹦出俩字。
“什么不错？”九七不解。
“眼神不错，站在最外层还能看见！”
“那当然了，5.0的视力。”
“我也不错！”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看？”九七顺势追问道。
“我是说我眼光不错，选你去看！”
“……”
以前九七总觉得自己的战斗力还不错，虽鲜少有与人拌嘴的时候，可若有，也从来没输过。
可和林远近来的“较量”中，却节节败退，无一战绩。
看着他脸上呛完自己之后那一抹得意的笑，九七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每次吵赢架之后有多讨厌，也瞬间理解了那种“每次吵完架都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期中过后最受瞩目的就是排名和选座，前者对后者有决定性的影响。
正因此，大家对于各科的分数十分在意，不仅关心自身成绩有无进步，也在意其他同学考的如何。
基本上是发下来一张试卷记录一科成绩，同时也不忘询问周围同学的情况，以便暗暗比较权衡。
等到最后一科成绩出来，如果没有出现改错试卷或分数汇总有误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大局已定”了，大家对于自己的排名会有一个大致的评估和了解，然后以此为依据开始思考自己在排座位时能选哪一个位置，以及选谁做同桌。
“下午排位打算坐哪？”课间休息时间林远突然转过身问。
“怎么，想跟我坐一起？”九七不答反问。
林远瞳孔微张，看着九七，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良久才来了一句“随便问问。”
“没想好！”九七如实应答。
“选个位还需要想这么久？”
“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排座位了，可不得慎重嘛！”
“行吧。”林远无奈地点头，他不理解却也觉得九七说的有点道理。
“那你呢？”九七反问他。
“都行。”林远不假思索吐出这俩字。
“都行？”
“对。”
九七不解，在她看来，“都行”也是没有具体选择的一种表现，甚至没有直接说“我不确定”那般坦诚。
“这不跟我一样嘛。”九七言辞恳切的看着他说。
“什么？”他眉毛微挑。
“都行不就是没想好的意思的吗？”九七进一步问道。
“啊？”林远一怔，似是不解，“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吗？我觉得是。”九七望着他，字里行间满是认真。
林远眼睛微转，好似在思忖她刚才的话，良久才来了句，“也算是吧”。
班主任为了不占用学习时间，特地选在下午放学来选排座位，还特别叮嘱让同学们动作快点，不要耽误今天的晚自习。
此话一出，九七心里瞬间有了答案，若是没人选她的位置，那她就还坐在那。
如此一来，就省了搬书换座位的时间。
班主任在讲台上拿着成绩单，按名次喊到谁的名字谁就依次走进去选好位置落座就好了。
九七和林远排名相近，几乎是一前一后进班。
他进班后便有意放缓了脚步，九七阔步往里走，他顺势走在了九七身后。
当九七走到之前的座位旁，她便停住了。
按名次，林远在她前面，林远选过才能轮到她，林远不选，她也不好贸然先选。
于是回头看向他，林远迎上九七的目光，眼神示意让她先选。
班主任依然按成绩排名喊大家依次进来，眼瞅着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来，林远仍然看着九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九七只好选她之前的座位坐下，林远见她落位后，许是也嫌搬书换座位太过麻烦，竟也选了之前的位置顺势坐下。
不久，刘茜也进来了，九七向她招手，刘茜见九七旁边没人，便兴冲冲地坐了过来，于是，两人就又成了同桌。
刘一铭本来说好要跟九七坐邻桌的，可他近期成绩下滑的很厉害，等到他进班时，他俩之前说好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坐了。
他进班后，往九七这瞥了一眼，便被班主任叫住，指明让他坐在各科老师眼皮子底下——第一排的位置。
九七的邻桌是个女生，瘦瘦小小的，长相是那种十分可爱的类型。
她是今年初三刚从别班转到本班的，九七只依稀记得她叫王佳冉，在这次排位之前她们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Hello，我叫王佳冉！”她一落座便热情的同九七打招呼。
“佳冉？”九七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的。”
“你的名字好好听啊！”听了人家的名字，九七由衷的赞叹道，再对比一下自己的，着实觉得爸妈当年给她起名也太随意了点。
“也没有啦！”佳冉略带羞涩的笑笑，“你的名字也很特别。”
她真的好可爱，说话温温柔柔的，笑起来还有一对梨涡，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对了，九七，你的作文可以借我看看吗？”
“当然！”九七找到语文试卷后顺手拿给她。
这次期中考试，九七的数学成绩不堪入目，可语文却出奇的好，不仅拿了全年级的最高分，连作文也受到了周姐的表扬，并建议同学们找她私下借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