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小说女尊:妻主她霸气又无所不能 是网络作者谁比菜更灿的代表作,主角是季蕴徵况钰。书中主要讲述了:是夜。门窗未拢,春风悄入,昏黄的烛火飘忽不定,一张两臂长的书案前端坐着衍世子况钰。一手执刻刀,一手握着块一掌长的木料。心思像是在雕刻上,又不像是,眼神盯着刀,手上却已经错了两三处。从愉庆原离开后,况钰……
《女尊:妻主她霸气又无所不能》 免费试读
是夜。
门窗未拢,春风悄入,昏黄的烛火飘忽不定,一张两臂长的书案前端坐着衍世子况钰。一手执刻刀,一手握着块一掌长的木料。
心思像是在雕刻上,又不像是,眼神盯着刀,手上却已经错了两三处。
从愉庆原离开后,况钰本该进宫住在宜岁馆,可此处长久失修,已是住不得人。女皇又命他暂住中京永元街的一处宅子。这个宅子虽不算官邸中特别恢弘的,但五脏俱全,甚至还有片不小的池塘,水上四面开阔的亭阁和一亩飒沓苍竹,是个景韵俱佳的好住处。
这正是蕴徵与融献的启蒙老师,太傅卓恩越离京前的住所,曾誉极一时的名苑阖园。阖园虽在永元街最北,比不上诸臣府宅显阔,却清净悠然,绕过街市繁华和诸官邸门庭若市,有曲径通幽之感。
况钰的心思却并不在这良辰美景之上。
一阵略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来人是他的随从苍梧。
“什么事?”况钰抬头。
苍梧与况钰同岁,自小跟随他,也不过十八的年纪却沉稳老成。此时一身赭色束袖长衣拱手行礼,在烛火中竟也显得几分少年英气来。
“殿下,适才婺平卿府着人来,说是奉命来还东西。”
况钰放下手中物件,左手支颐,不太经心:“奉谁的命,还什么?”
其实他心里大约已经有了数,却还是问了。
冥冥中有另一番谋算徐徐展开。
“殿下,婺平卿少主季蕴徵,送了您的玉坠来。”说罢,苍梧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上前放在了况钰手边。
果然不出所料。
烛火让过堂的风吹得招摇,斑驳中况钰的神色不甚分明。他想了片刻,将木盒拿过来打开。
盒底垫着块白帛巾,上面放着他的玉竹节坠。莹莹透着玉色,尾端接着穗子的那部分染着一片暗红。
况钰突然想起离开偏阁时,遇到的那两个匆匆而过拿着长杖的宫人。
他又合上了盖子。
“苍梧,拿去洗干净,换个穗子。”
况钰小时候读诗经,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去做了,就一定要做到底,他向来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无论是做质子的这三年,还是以往的任何时间。
既然有些计划已经不堪为用,就弃掉。
苍梧离去后,桌上刻坏的木头又被始作俑者拿起来。皦玉一般颜色的广袖拂开,露出骨肉均匀的手腕,翻来覆去端详一阵,两三下下刀将原来的样子破坏掉,又重新下刀,反反复复,刻出只麻雀的样子,胖头胖脑,好不可爱。
风声渐响,朦朦胧胧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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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之后,一片空濛。
蕴徵抱着个枕头趴在床上出神。床是睡了十五载的床,屋是住了十五载的屋,刚刚进门来的是爱了十五载的亲姐姐。屋里没点香,外头泥土混着新长的草芽味道闻起来格外醒神。
“把药喝了。”季清丛一身简便长裙,褪去了朝堂上的端正严肃,做回了蕴徵的长姐。
蕴徵接过来一饮而尽。
“不要个蜜枣吃吗?”眉宇间隐隐露出笑意。
蕴徵扬眉:“那是你!我可不怕苦。”
看见妹妹还有心思开玩笑,季清丛稍稍放松了些。她放下碗,一撩衣摆坐在蕴徵床边,伸手帮她撩开碎头发,问:“疼不疼?”
季清丛自那日午后回府就揪着心,直到傍晚时分,霞光铺了半个天,她才接到赏罚掺半的旨意。蕴徵后背一片血迹让人搀着回来,府门口恭恭敬敬等着医正和一车一车的补药赏赐。
饶是平时并不怎么显露情绪的季清丛,看见这幅场景也抽了抽眼角。
“还好吧。”
“你伤好之后过不了几天,陛下就会调你去户府,内史的职位已空了两个月,你有什么想法?”
蕴徵捏着放在床头的簪子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恹恹回答:“听天由命吧,陛下没打死我都算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了。”
季清丛点点头,仍有些疑惑:“你怎么就在玉霄园碰见那衍世子了?”
这事确实是冤枉,“天地良心,这真是一着不慎。我去那儿挖了两坛子酒要送给太女,刚准备走就碰见这个世子站那儿,问什么也不说,我又没见过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还跟人家打趣小心嫁不出去。”说到尴尬处,蕴徵不免懊悔地闭了闭眼,复又继续:“我又懒得跟他熬鹰,就要走,结果思谯就来了。我看见地上掉了个东西就捡起来想回来打听打听看是谁,好还给人家,谁能想到……”
季清丛忍不住笑弯了嘴角,又觉得不太合适,遮掩着抿抿唇,“好啦,权当买教训了。我素来告诉你别跟着太女胡闹,现在长记性了吧?”她偏头,笑得狡黠:“不过你知道陛下送了多少好东西吗?堆了半个库房。”
蕴徵凝噎。
季家的两个孩子从小就没半点世家贵女的娇纵。也许是涉世太早,季清丛自双亲故去就善于扛着所有事。那时候她五岁,一夕之间没了庇护,哭都哭不出来,早晚地看书还要抱着妹妹。亲族不再来往,府中人散的就剩下管家,姑姑,几个零散仆人。好在女皇并不无情,在季清丛未袭爵前,母亲的俸禄还是照发不误。
煎熬的日子过了十年。季清丛寒窗十年,最后出类拔萃,及笄那年正式接过了婺平卿这个名头,季家门前复又热闹起来。
蕴徵细细想这十年,说是泥泞中她和姐姐互相扶持着走过并不为过。她比一般女孩子早熟多了,虽然素日也一副天真的模样,总归来说心里有本明晃晃的账本。清丛走时,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虽然从小并没惯着她,但母亲临走说过要好好地,其实名声不名声,富贵不富贵,全不如命重要。
清丛要她好好想,她又重新审视了自己。从前她一直觉得,姐姐做事太保守,要争尽一切机会证明她们做季家的女儿完全够格,只是此时的心境突然有了改变,越发觉得自己从前盲目的要强十分愚蠢。
一切的一切,全不如命重要,长长前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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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物的春雨淅沥了半旬,终于在春分这天放了晴。
蕴徵背上的伤处已结了痂,虽然还有大片淤青,但全不影响她活蹦乱跳。春日是播种的季节,虽然已到春分,晚了些,蕴徵还是照计划在院子里栽了棵杏树。
日前季清丛领了命往南去查看兴修定渠的进度,带话说没办法跟她一起种了,买回了树苗放在管家处,嘱咐她小心不要挣开了伤口。
蕴徵这几日越发懒散,于是天晴后就着正湿润的土,让管家帮忙把树种了下去。若是能长起来,明年这时候必会开花,再几年就会结杏子。
她满意地撑着镐头想。
不速之客是坑了她一个大亏的太女殿下。
融献满脸带着讨好的笑,手里捧的是蕴徵喜欢的山楂脯和桃子干。“好蕴徵,伤好点了吗?”
蕴徵满不在乎地白了一眼,拍拍手进了屋。
管家只能尴尬地对融献笑笑,将她请了进去。
融献其实没想那么多。
她从小就在母亲和父亲的宠爱之下长大,又因为女皇与皇夫皆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并未受过责打。
小时候母亲会在她课下之后将她和蕴徵叫去寝殿。还记得有一年夏天,热得不行,女皇亲自选了轻薄的衣料,花了纹样衣形,手把手给她们两个量了尺寸,又要来了季清丛的,吩咐宫里最好的裁缝一人做了三套夏衣。
那一年似乎她和蕴徵七岁,清丛有十二岁。如今衣服都已不知压在哪个衣匣底下,而母亲手指温热的触觉仍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天融献自作主张撒了谎,把衍世子推给了蕴徵,是她觉得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了任性的事母亲都会包容她。
而令融献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拿出了作为帝王的威严。小时候她背不过《麟史》,母亲就专门让人做了这个竹板敲她的手心。十年过去了,当它真的发挥了真正的作用抽在融献背上时,她并没有想到疼,反而脑中一片空白。
而当母亲下令责打蕴徵时,她才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这样的行为,不仅损了皇家颜面,更伤害了自小长大的朋友。母亲真的很会拿捏她的愧疚,如果不是蕴徵受了罚,自己根本不会记住这个教训。
她时时刻刻警醒自己,你是储君了,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随性妄为。
融献深吸一口气,进了蕴徵的门。
“我错了,真的错了!”融献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吩咐我吧,你养伤期间不方便做的事我全包了!”
蕴徵斜了眼点头哈腰的储君,做作地清清嗓子:“那你可听好了,我姐罚我抄五百遍家训,你现在就帮我写。”
融献傻眼了,“你们家啥时候有家训了?”
蕴徵一言不发的盯着她。融献从这眼神中读出了杀气,乖乖地应下:“我现在去。”
热茶的蒸气暖暖地蒙在蕴徵脸上,她得逞地暗笑一下,又快速收回了笑意。季家确实没什么家训,季清丛也没罚她抄写。融献即将抄写五百遍的那句“克己从慎,秉德恭敬;行如朝云磊落,弃贪痴妄为莫如不为”是女皇亲自写的,如果融献真的记住了,那也算她办好女皇交代的事——好好教训融献。
蕴徵的这一下午十分清闲,桌上堆一捧松子花生,手边一杯清茶,就这么看着储君罚抄抄的满头是汗。
她笑嘻嘻地把管家叫过来,问:“崔叔,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口中的崔叔是上一任管家季如的夫。季如一生都在这婺平卿府,并无子嗣,数年前病死了,只留下了一个鳏夫。那时虽然卿府也拮据,季家双姝也还是不顾中京人的菲薄,命他做了管家。崔柯眼看着清丛和蕴徵长大,如今见她带伤自然心疼。蕴徵敢指挥储君劳动,他更心惊肉跳。但看着小主子笑嘻嘻的神色并没什么真的担忧,便也放下心来。
“您心中有数,断不会过分的。”他宠着小主子,就当宠着他一生期盼却未得的一个女儿。
“对了,”蕴徵忽然想起件正事,“那日回来,我让人送到衍世子那儿的东西,送到了吗?”已经过去了六天,确实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蕴徵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崔柯心道小祖宗终于想起这事来了。“是,已经送到了,只是宜岁馆修葺,世子被安排暂居阖园。”
“哦,阖园?”蕴徵心中讶异,原以为此后应该没什么机会见面了,谁知竟成了近邻。卿府走不了半条街,就是阖园所在,中间只隔了两所荒废的府邸。“我手上还有把阖园钥匙呢。”
女皇将他安置在这儿,为的是些什么缘由呢?宜岁馆修葺,难道就没有别的宫室了吗?此借口之牵强,其中或有女皇的深意。
“少主?”蕴徵被崔柯一声叫回了神。“世子新搬,虽说还未婚娶他与您不宜见面,但人生地不熟您也合该去探一探呀!满中京您二位的好事都传遍了!”
男人果然少不了这种爱牵线的潜质,少主扶额。
蕴徵不解:“我为什么……”不过她突然意会了崔柯的意思,一阵语塞,连对融献仅剩的一丝心软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此时若强行解释,倒显得她于情事上散漫不经心,将来不会有好人家把男孩子嫁给她不说,更会戳到崔柯从前不得妻心的痛处,两相打击之下,蕴徵只好咬咬牙忍了。
但这口气也不可能这么憋着。
于是接下来的七八日里,储君殿下日日由南到北,从东往西,跑遍了中京城每一处,风雨无阻地帮债主跑腿,就算如此却仍未能见得债主脸上的霁色。
债主的气极深,怨极重,非一日可以化解。
当然她涕泪双流地抱着债主的大腿撒娇耍无赖使得债主真的无力招架心烦意乱从而取得了后者原谅的事,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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