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书《我看上一个病秧子》,它的作者是程歪歪,主角是沈君其他人。简介:沈君早早的起床去公主府,近日宁文思和她都会陪着宁文渊一道练武,盼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像她们一样生龙活虎才好。沈君早起什么也没有吃,进屋想摸一块糕点垫垫肚子,结果连口水都没有,连福伯也不见,她问旁边的小…
《我看上一个病秧子》第6章 修罗场
沈君早早的起床去公主府,近日宁文思和她都会陪着宁文渊一道练武,盼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像她们一样生龙活虎才好。
沈君早起什么也没有吃,进屋想摸一块糕点垫垫肚子,结果连口水都没有,连福伯也不见,她问旁边的小侍女,“郡王和福伯呢?”
侍女告诉她,郡王一大早就带着福伯去了演武场。
沈君让侍女给她准备一点吃食,倒点热水。
侍女摇头说不敢,弄的她一头雾水,“为何?”
那侍女不敢说,沈君也不好再问,就去了演武场。
她过来的这一路上好像有些变天,风越来越大,真是像要刺穿她的骨头一样,早上什么都没有吃,现在真的是又冷又饿。
她先到小阁楼上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桌子上连平日装点的茶杯都不见了,昨日公主府是被盗贼光顾过吗?
她站在楼上发现宁文渊一行人正要离开,马上下去找他们,远远的喊过去,“福伯,等等我。”
回到院子里时,外面开始下起雨,沈君跟着进去,桌子上已经有了茶水,她端起来就想喝,福伯对她摇头,指指屋子里面,她才不想见他!
沈君喝了水,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大声响,她扭头就想走,她在家被爹娘阿兄教训,在宫里连一个小太监都不敢得罪,在公主府每天还要谨言慎行,她为什么要受这份委屈?
她在家的时候,能和嫣儿一起设计首饰,跟乔墨雨斗嘴抢东西,跟舞娘学舞,画画山水鸟兽打发时间,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要她不顺,她不要受这份气了!
她要去找阿兄和阿爹,她不要再来公主府了!
再也不要见到宁文渊!
她跑出门跟宁文思撞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疼!
宁文思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撞,下意识的就是拉她起来,“你这么着急要去哪?”
沈君心里很不舒服想也不想就回,“要你管,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我走你就开心了。”
宁文思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弟弟肯定没给她好脸色,“你别急咱们坐下来喝杯茶,吃点瓜果聊一聊,外头还下着雨,你就别出去吹风受罪。”
宁文思掏出一把瓜子,就要塞给她。
沈君坐在地上死活不理,一定是她,昨天的事她都知道!
宁文思还在火上浇油,“刚炒好的瓜子,你确定不来点吗?”
屋子里宁文渊狠狠的咳嗽了几声,沈君气不过,站起来对宁文思说,“你自己好好解释一下!再见!”
就宁文思那样子,指不定她在背后怎么编排她昨天的事,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亲弟弟,把人气出来好歹可怎么办?
沈君淋着雨跑出去,福伯派人在后面跟着。
宁文思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倔,居然就这么跑了,主角跑了她这个告密者肯定要被抓起来,严刑拷打逼出真言,所以她大大方方的交代了实情,“咳咳咳,昨天我和乔年去的时候,瑟瑟正在屋檐底下伤心,我觉得她肯定不喜欢那个什么榜眼!我先走了回见!”
宁文思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宁文渊看着手里的书,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沈君告假没有来公主府。
第三日亦是如此。
沈君和乔嫣约好去寒清苑赏雪,这几日京都下了好大一场雪,寒清苑的梅花是京都一绝,许多文人雅士都爱在冬日前来游园,结交三两好友用雪水煮上几杯茶,也有许多的姑娘前来赏雪作画,或者在其中寻觅一个情郎,好不浪漫。
沈君在湖边作画,她近几日都不大有意趣,今日格外的手痒,忍不住在冰天雪地里泼墨,乔嫣躲在亭子里烤火,她画了个大概就回到亭子里,墨都差点给冻上,她可不想为了一幅画给冻出病来。
画到一半的时候,有雪飘进亭子里,乔嫣不耐冻,求着她早些回去,或者去走一走,这么坐在亭子里真的很冷,沈君就叫人先收起来,待她回去接着画。
寒清苑的修建的十分富有诗情画意,据说是当年最富才情的画家和诗人一起合作修建的,几经波折才修好,她们沿着走廊一路上见到许多的美景,错落有致的山石和梅花点雪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山中,园中有一处温泉,温泉水流出经过结了冰的水面,滴在一处冰面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叫人好不喜欢。
后面有一处白梅园,其中掺杂着几株红梅,红白梅花竞相开放,似在争艳又似在互相映衬,她们越往前走嘈杂的声音越大,怪不得一路上的人那么少,原来都在此处赏花,不知是梅花还是人间富贵花。
沈君好奇的心被牵住,她往前走过去,有几个女子倚在红梅旁张望,脸上的红色好像是红梅映照的,“你看到没,那郎君好俊俏,肤色比这白梅还要如玉,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乔嫣听到这些问沈君要不要去看看,沈君反问她,“再好看能有我阿兄好看吗?我带你去看我阿兄!”
乔嫣的脸像那个女子一般,变得越来越绯红,“不一样,我们去看看,我想看你陪我去看!”
她要是看不出瑟瑟有心事,就白当她的姐姐,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乔嫣和青迎哄着拉着沈君去前面看,她只看了一个背影就转头回去,“好了我已经看过,我们回去吧。”
乔嫣和青迎知道她心情不好,只能作罢,跟着她离开。
身后传来骚乱,沈君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不小心被人撞到,那人还在喊着,“快来人呐,有人落水快来救人啊!”
乔嫣看她纠结不已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青迎符合她的话,“是啊姑娘,左右我们也无事,回去看看不费什么事。”
沈君抬头看天,雪落在她脸上,“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边忽然有人大喊,“郡王落水了!”
沈君扭头往回跑,也不管身后面面相觑的俩人。
福伯给那个大喊的人几两银子,叫那人马上离开。
宁文渊被众人掩护着,外面根本看不到他。
这冰天雪地的落到水里,不死也要受很大的罪。
沈君推开挡路的人,就要往前面看,但是水里没有人?
是被人救上来了吗?
她四处张望,只看到公主府的侍卫,福伯和宁文渊都不在,难道真的是他落水?
就他那身子骨不知道要受多大罪,她刚才要是去陪着他就好了,沈君现在是满心的后悔。
沈君一出现福伯就看到她,“郡王,姑娘在湖边,这么多人不安全,我们把姑娘请到阁楼里再谈如何?”
宁文渊带着福伯等人去阁楼,松柏带人去请沈君。
“郡王沈姑娘来了。”
宁文渊身边放着几个火盆,屋里这么热他还裹着披风,与旁边盛放的红梅比相比,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手里端着一碗热茶,看到她就笑,“瑟瑟,你终于肯见我。”
说完话还咳嗽几声,他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沈君接过福伯给的热茶,刚喝上一口觉得味道不对是姜茶,“天那么冷,你出来做什么。”
她没有声张,难道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他落水的事?
宁文渊虚弱的说,“好几天没有见你,我听说很多人来这里赏雪赏梅,我来碰碰运气,方才在外头瞧见你,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
沈君提醒他一件事,“你不请我坐下吗?”
宁文渊才恍然发现似的,请她快点坐下,让福伯给她倒茶,好像没有看到她手里的杯子。
沈君觉得他是病糊涂了,“福伯你们快带郡王回去吧,在这里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到底是不方便的。”
福伯早就想好怎么说,“沈姑娘,不是老奴不管,老奴实在是劝不动郡王,他说今日不见到你就不回府。”
“那现在见到了,你们回去吧,青迎还在外面等我,我们准备回府。”
哼,还想骗她!
她上当那么多次,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他头发都没有湿怎么可能落水过,大骗子宁文渊!
沈君就这么溜了,回去又被乔嫣和青迎追问着去了哪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清晨福伯陪着宁文渊到书房里,他故作惊讶给沈君一个台阶下,“沈姑娘你来了。”
沈君臭着一张脸,“我前几日不舒服,现在回来读书。”
昨日阿爹知道她整日在家不读书,把她臭骂一顿,说她今日不来上课以后都不必再来!
沈君只好捏着鼻子来上课,她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宁文渊。
她对他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福伯笑着出去叫人准备吃食,贴心的关上门在外面候着。
沈君喝了几杯水,看在她已经回来的份上,他不会为难她了吧?
就这样过了几天,那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谁也没有再提起。
他们平静的上课写字读书练武,看着雪落雪融,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沈君觉得还没安生几天,她在书房看到宁文思,就像猫见老鼠一样,她扭头就跑。
宁文思有备而来,“沈瑟瑟,你去哪?你跑不掉的!”
乔年从外面走过来,沈君被堵住,“宁文渊你姐姐欺负我!”
宁文思毫不留情哈哈大笑,“沈瑟瑟你真没出息,就这么怕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
沈君气急之下什么话都说,“明明是你先带帮手堵我,我们二对二,看谁能怕谁!”
宁文思瞥到有人出来,拉着乔年溜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可真是一个合格的助攻!
沈君苦笑,他们走了,她可怎么办,刚才实在是太冲动,她后悔至极,也只能回头看着他装傻,“我们刚才闹着玩,我好饿有什么吃的吗?”
宁文渊站在那里不说话,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的沈君心砰砰直跳,“算了,不吃就不吃!”
“你原谅我了?我以为你不愿意和我说话。”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委屈,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沈君点头,“没错,你吃早餐没?我们一起去吃吧。”
她快步走进旁边的屋子,根本不敢回头,生怕再有什么问题。
宁文渊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那你还会不会再生气?”
沈君把球拨回去,“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生气。”
“那我要是惹你生气,你就会走吗?”
“那不一定,说不定我就是不和你说话。”
宁文渊犹豫再三问她,“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沈君反问,“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现在舍不得,以后也会舍不得。”
沈君拿起一本书挡着脸,“别说了!读书!”
宁文渊拨开她挡脸的书,“你不吃饭了吗?福伯说今日有虾仁水晶包,还有牛肉汤,汤是小厨房一早开始煮的,味道一定很好。”
沈君把书给他,“你读,我去吃,你别过来!”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宁文渊看到书名,农女发家史,这又是她买的话本子。
沈缘出了大理寺,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聚在门外,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正要走上前去了解,那些姑娘都向他涌过来,一个个喊着他,“沈郎,你辛苦了,尝尝我亲手做的桂香糕。”
“沈郎,我给你做了燕窝,你快尝尝。”
“沈郎,我的手艺比她们的好。”
守门的衙役看到他们围过来,马上挡在沈缘前面,他不明所以只好退回院子,其他人听到喧哗也都纷纷前来查看,一听居然是他的桃花债,有的人觉得事不关己的离开,有的人对他艳羡,也有人对他不屑,更有人出妙招,要他都收下。
沈缘统一回复,“多谢各位大人的关心,沈某为此道歉,为各位大人造成了不便,实在抱歉。”
他还是先安抚好众人,“各位姑娘,你们先冷静,你们为何今日来此?”
能让她们一群人来堵他,这绝不是偶然!
愿意来这里堵他的姑娘,自然都是胆子大的,纷纷出言,“听说沈郎你要选妻,我心悦你,自然想要见你。”
“沈郎你看看我,我家里有百亩良田,家中只我一个女儿,你娶了我家中的财产都是你的!
“沈郎,我父亲是盐商,我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读四书五经,家世清白与你最是般配。”
沈缘听的头疼,大声制止她们继续说下去,“你们冷静,我不选妻子,你们都散了吧!”
那些姑娘都不肯走,“我不信!”
“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的沈郎!”
沈缘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她们就要出手打起来,只好出了一个下策,“你们再闹,我就要按律处置你们,治你们妨碍公务的罪,还不快走!”
胆子小一些的姑娘开始害怕,不敢再闹,胆子大的姑娘见周围人都安静下来,也跟着离开,她们可不想因此进大牢。
沈缘身心疲惫的上了自家马车,掀开帘子一看,里面坐着一个人,“李成铭你怎么在这里!滚下去!”
李成铭笑吟吟的拍着身边的位置招呼他坐下,好像是自己家的马车一样,“沈大人真是好官威,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缘知道赶不走,也不想跟他计较,坐在他对面,他靠在马车上思考刚才的事,难道是他?
沈缘冷冷的看着他,“刚才的事是你安排的?”
李成铭马上解释,“当然不是我,我这不是亲自来找你麻烦了吗。”
沈缘冷哼倒还坦诚,那会是谁?
他这些日子来得罪的人有些多,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谁可以让这些姑娘自愿来找他?
马车十分的颠簸,沈缘有些烦躁的打开车窗,街道上行人匆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穿着绫罗绸缎的姑娘,在街边挑选胭脂水粉,带刀的郎君坐在饭馆里,大口的喝酒吃肉,高声谈论着什么。
百姓安居乐业这不就是他做这些的意义吗?
沈缘回头看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李成铭答,“保护你。”
“你……”
沈缘这句话被一支破风而来的利箭打断,他被李成铭压在身下,他清楚的听到这个人的心跳声,还有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李成铭放开他,却不让他出去,沈缘不会武功,心里着急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你早就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会不会伤到无辜的百姓?”
李成铭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似乎有人在靠近,他戴上准备好的面具,抽出刀向外面的人砍过去。
李成铭和那个人斗起来,沈缘从马车里钻出来,外面一地的血色刺痛他的眼。
他注意到有几伙人在相互厮杀,看来想要他命的人很多,那他也不会客气,一定要将这些人背后的主使揪出来,绳之以法!
守城的人收到消息赶过来,带头的是乔年,那些人都快速的四散逃走,李成铭不小心被对方带头的人刺伤,那人就要逃走乔年带人去追。
李成铭也不再逗留,他戴着面具沈缘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沈大人你欠我一个人情。”
沈缘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留在肚子里,等有机会的时候再问。
希望能抓住活口,好审问出幕后操纵的人。
沈缘在这些人身上搜查一番,大理寺的人来抬走尸体,那些百姓只是受了轻伤,被砸坏的摊子沈缘叫人清算,多加一倍赔偿,给那些受惊的人都赔偿了银钱。
这一番动静,圣人震怒,大理寺少卿当街遇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当晚就命禁卫营加强宫里的防守,京城内外每条街都多派人手看守,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京都防卫的人都提头来见!
沈夫人也不想让沈缘多加烦恼,其他事都先放下,安心的准备府里新年的事情。
圣人派御医来给沈缘诊脉,长公主派秋神医私下里来看看沈家是否安全,她受过中毒的苦,只怕贼人刺杀不成,暗地里下毒害人,真是防不胜防。
书院里已经放假,沈君也不好整日往公主府跑,她就听沈夫人的话在家练字绣花,现在她的鸳鸯已经从一只四不像,进化成戏水的鸭子,沈夫人觉得她还有救,天天盯着她绣花,走到哪把人带到哪。
沈君好不容易翻墙溜出来,却在自家屋墙角下看到李成铭,有些日子没见,他脸色不太好,“你在这里做什么?脸色这么苍白,吃错药了吗?”
李成铭靠着墙,手抚摸着小白狗的毛,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啊,不治之症,你害怕吗?”
沈君被他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向后退两步,用手搓搓自己的手臂,才感觉好一些,“不会是什么传染的病吧,我还是离你远点吧。”
其实李成铭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只是言语上戏弄她,他一向是人模狗样的,今天怎么搞的苦哈哈样子,看着怪不顺眼的。
沈君想起沈缘的话,不再和他多说什么,“有病就去看病,我家不是医馆,再也不见!”
她对他还是那副模样,潇洒至极,如果他也能这么潇洒就好了。
李成铭问他怀里的小白狗,“瑟瑟你说上天对我公平吗?”
小白狗不会说人话,也听不懂人话,并不会回答他,只是舔他的衣服来回应主人。
沈君溜出来是为了来风典阁,今日是乔嫣的生辰,她是来贺寿的。
风典阁门前的树上,都挂着红色的丝绸和彩带,两只石狮子胸前挂着大红花很是喜庆,人人路过都会多看几眼,多了不少的生意。
沈君带着礼物从人群里挤到里面,熟门熟路的去找乔嫣,她身姿窈窕最好寻,一眼就能认出来,“嫣儿,你让我好找。”
乔嫣回过头看沈君,“瑟瑟,你终于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哭,沈君拿出帕子胡乱的给她擦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乔嫣泪眼朦胧的样子引起骚动,沈君拉着她往后院跑,躲到乔墨雨平日用的书房,从里面锁上门。
沈君慌乱的礼物也不知道丢在哪,空出来的手试探的抱住乔嫣,轻轻的拍她的背,“好嫣儿,不哭,有什么委屈的事,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你是想把我急死吗?”
乔嫣的眼泪打湿她的衣衫,哭够了才肯说话,“瑟瑟,我阿爹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我年前就要嫁去江南。”
说完又开始哭,沈君抱着乔嫣发呆,她想起来,这是嫣儿十六岁的生辰,定亲嫁人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江南那么远,她们还能再见吗?
嫣儿喜欢阿兄很久了,可是阿兄不喜欢她。
都是自己害了嫣儿,要不是她自作主张的让他们见面,嫣儿就不会喜欢阿兄,也许他们这辈子都无缘见面,都是她害的!
如果阿兄娶嫣儿,她就可以永远留下,嫣儿也可以日日见到心上人,她去求阿兄!
沈君为乔嫣擦去眼泪,强装镇定安抚她,“我去找阿兄,嫣儿你等着!”
她不能嫁给他,是他们无缘。
乔嫣觉得有她这句话就够了,“瑟瑟,你不必去,人终有一别,我难过的是以后不能常常陪伴你,我不能看着墨雨撑起这个家。”
沈君满脑子都是离别苦,既然嫣儿不想走,她就帮嫣儿留下,只要阿兄的一句话就可以!
沈君来到大理寺门前,刚好碰到衙役抬着一具尸体进去,她匆匆的进去找到沈缘,他正在验看证物,还以为是谁来找他,抬头看到她就催她离开,“我正在办案,这不是你玩的地方快走!”
沈君不走,一口气把话说完,“阿兄,嫣儿要嫁回江南,你去乔家求亲好吗,求你了,她一定会同意的!嫣儿她喜欢你!”
沈缘无奈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洗干净手,这些证物有的沾着血。
沈君的眼泪已经流下来,她知道自己很任性,可是她想留下自己的好朋友,她想成全嫣儿。
沈缘带着她到屋子里,桌子上有一些放冷的饭菜,他忙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吃过饭。
沈君看着他身上沾着灰尘血污,吃着冷掉的饭菜,眼泪更不争气,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她从来不知道阿兄这么辛苦。
沈君为自己之前的言语感到后悔,“阿兄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缘叫她坐在旁边,笑着摸她的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你以后也会嫁人,也会离开家,离开我和爹娘,我们也会舍不得,可是我们却不能阻止时间的脚步,你已经长大了,要懂事一些。”
沈君企图耍赖,“我还小,如果长大的代价是离别,我希望永远不长大。”
她又想到乔嫣伤心的样子,还有那些跟她说过的话,“阿兄,嫣儿和你说的话一样。”
沈缘叹气,乔嫣是一个懂事的令人心疼的女孩,只是他们无缘,“这几天你去多陪陪她,把我的那份礼写进你的礼单,不要说出去。”
沈君点头记在心里,“阿兄你能去见嫣儿最后一面吗?”
沈缘拒绝了,让她把碗筷都收拾一下,放在屋子里,惩罚她整日好吃懒做。
在沈缘的记忆里,他们似乎只见过几面。
第一次是在风典阁,她送了他一支发簪,他一再坚持的买下来。
第二次是因为瑟瑟生病,乔嫣来探望,他们见面后互相问好,他是男子不宜留下便离开。
后来几次都是匆匆一瞥,沈缘记得她的声音很轻柔,与京都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笑起来格外婉约,就像江南诗画般烟雨朦胧,令人难忘,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
之后的几天里,沈君每到用午膳的时候,都会带着饭菜到大理寺,强行拉着沈缘一起吃饭,然后她收拾好东西,再去看乔嫣。
她觉得很对不起乔嫣,阿兄始终不肯来见她,嫣儿为了安慰她,说阿兄做得对,不见是最好的结果。
沈君把这件事说给宁文渊听,她很不理解,结果他也觉得阿兄做的对,气的她直接打道回府,无论福伯怎么留她都不肯。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懂事,她就会耍脾气使性子,她不想嫣儿伤心的离开这里。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阿兄又没有喜欢的女子,万一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呢?
那不就是皆大欢喜,她就是想再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