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钎城九尾的小说《KPL:全联盟都在磕我们CP》是由作者“甜包美少女”创作的双男主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39947字。
KPL:全联盟都在磕我们CP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九章:
短信的光在昏暗的走廊里亮了一瞬,映亮九尾眼底的惊疑不定。短短两行字,却像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他本就纷乱的心绪里掀起惊涛骇浪。凌霄……那个几乎已经成为传说、却又阴魂不散地缠绕在清清过去里的名字,此刻正透过冰冷的屏幕,向他发出无声的召唤。
他第一反应是握紧手机,下意识地朝楼下客厅望去。钎城还坐在那里,侧脸在落地灯暖黄的光晕下显得沉静,目光依然停驻在手中那张刺痛人心的老照片上,眉宇间凝着一层深思的薄雾。告诉他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九尾自己摁了下去。告诉他能怎么样?钎城一定会阻止,或者要求同去,或者告诉节目组,甚至可能直接通知清清。那只会让本就一团乱麻的局面更加失控。那个叫凌霄的家伙,既然选择绕过所有人直接联系自己,恐怕就是不想让事情闹大,尤其是……不想让清清知道。
九尾烦躁地耙了下头发。他讨厌这种被卷入别人私事的感觉,更讨厌被迫做出选择。但照片上清清崩溃的眼泪,小九懵懂的眼睛,还有……还有刚才在录音间里,钎城看着他、轻声说“这是我们的歌”时,那眼底不容错辨的温和与期待,都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让他无法脆地置身事外。
他低头,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良久,最终,用力按下几个字,回复了那条陌生短信:
“只我一个。别耍花样。”
发送。没有回头路。
那一晚,九尾几乎没怎么合眼。隔壁房间清清那里始终没有动静,死寂得让人心慌。楼下客厅的灯很晚才熄灭,他不知道钎城是什么时候回房的。小九半夜似乎做了噩梦,哭闹了几声,很快被不知道谁(也许是育儿助理)安抚下去。公寓被一种沉重而压抑的寂静笼罩,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第二天,节目录制照常进行,但气氛明显不同。清清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节目组解释说他需要休息调整。小九被育儿助理带着,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比平时安静许多,只是用那双酷似清亮的圆眼睛,巴巴地望着爸爸房间紧闭的门。
Gemini和灵儿在观察室的开场白也少了几分往的科打诨,多了些小心翼翼的关切。今天的任务是相对轻松的室内益智类团体游戏,旨在缓和情绪。但九尾明显心不在焉,作失误频频,连累得同组的钎城都不得不频频补救。
“尾子,”在一次九尾明显走神导致任务失败后,钎城趁着镜头转向别处,低声问,“你怎么了?没休息好?”他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在九尾眼下的淡青和略显苍白的脸上。
“没事。”九尾别开脸,生硬地答道,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他能感觉到钎城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沉静却极具穿透力,仿佛能看进他混乱的脑子里去。他几乎要顶不住压力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下午三点……快了。
午饭他吃得食不知味。时间在忐忑中缓慢爬行。两点半,他借口昨晚没睡好想回房补觉,离开了公共区域。回到房间,他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深吸了几口气,心脏在腔里撞得生疼。他换了身不起眼的深色休闲装,戴上帽子和口罩,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这副装扮在录制基地里反而更显眼,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点五十分,他轻轻拉开房门,走廊空无一人。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溜下楼,避开可能有摄像头和工作人员的路线,从公寓侧面的小门闪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社区东侧的咖啡馆位置相对僻静,不在常录制活动范围内。九尾压低了帽檐,快步走着,感觉后背的视线如有实质。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钎城,或者更糟,看到节目组的摄像机。
当他推开咖啡馆挂着风铃的玻璃门时,清脆的铃声让他心头一跳。店内客人寥寥,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在空气中。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很快锁定了角落最里面卡座上一个同样戴着帽子、穿着灰色连帽衫的高大身影。那人背对着门口,但那个背影的轮廓,与昨天在儿童乐园远远瞥见的、以及老照片上那个张扬少年逐渐重叠。
九尾定了定神,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抬起头。帽子下是一张与照片有七八分相似、却全然不同的脸。轮廓依旧硬朗英俊,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与张扬,被一种深重的疲惫和风霜刻画。眼角有了细纹,皮肤是常年在外的粗糙感,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锐利神采,此刻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愧疚、急切、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就是凌霄。曾经的天才边路,清清的旧搭档,小九的另一位血缘父亲。
“九尾。”凌霄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像被砂纸磨过,“谢谢你能来。”
“废话少说。”九尾摘下口罩,但帽子没摘,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摆出防御和疏离的姿态,“找我什么?清清的事,你最没资格手。”
凌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是,我没资格。所以我才找你,而不是去找他。”他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知道你们节目组挖出了那张照片。我也知道……清清看到后受不了。这些年,我像个懦夫一样躲着,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能给他‘正常’的生活。但我错了。看到小九……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我没办法再继续当个死人。”
“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吓唬孩子?偷偷摸摸给护腕?”九尾语气不善。
“那是……我唯一留下的东西。”凌霄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颜色稍浅、但同样陈旧的护腕,和之前给小九的那个是一对,“当年我们一人一个。给那个,是想……是想让清清知道,我回来了。我没想吓到孩子,我……”他有些语无伦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粗糙的边缘。
“你到底想怎么样?”九尾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认儿子?把清清和小九带走?还是仅仅来道个歉,然后继续消失?”
凌霄深吸一口气,看向九尾,眼神变得坚定:“我想……赎罪。不是用钱,也不是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我想弥补,尽我所能。我知道清清现在很难接受我,我也不奢求他能原谅。但我至少……想让他知道,当年我离开,不是因为他不好,更不是因为小九是个‘错误’。”他的眼眶微微发红,“那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的家庭,我的伤病,我的……懦弱。我扛不住压力,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逃跑,留他一个人面对所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九尾冷笑,“你知道他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的吗?你知道电竞圈里那些若有若无的猜测和议论给他多大压力吗?”
“我知道!”凌霄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引来旁边客人的侧目,他立刻压低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我一直在关注他,用各种方式。我知道他每一场比赛,知道他什么时候转会,知道他拿冠军,也知道他状态下滑……我像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看着他在阳光下挣扎,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我不是来求他回到我身边,我知道不可能了。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亲口说声对不起。还有小九……我能不能……偶尔看看他?远远的也行。我保证不会打扰他们的生活,我只是……”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绝望的恳求。这个曾经在赛场上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天才选手,此刻缩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卑微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九尾看着他,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沉重。他讨厌这种苦情戏码,讨厌被迫成为他人情感纠葛的传话筒或裁判。但看着眼前这个被愧疚和思念折磨得形销骨立的男人,他那些硬邦邦的嘲讽竟有些说不出口。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九尾最终硬着心肠道,“这是你和清清之间的事。你应该直接去找他谈。”
“我不敢。”凌霄苦笑,“我怕他,怕他更恨我,怕……怕连远远看着的机会都没有。我找你来,是因为我知道你和钎城跟他是旧队友,他现在可能更愿意听你们的话。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听说,你们这个节目,最后会有个什么‘心愿’环节?能不能……帮帮我?制造一个机会,让我能和他平静地说几句话?就几句,说完我就走,绝不会再纠缠。”
九尾的眉头拧得更紧。利用节目?这风险太大了。一旦失控,对清清、对小九、甚至对整个节目都会是灾难。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节目是节目,不是给你解决私人恩怨的工具。清清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能再受。”
凌霄的眼神黯淡下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在椅背上。“我知道……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他喃喃道,拿起那个护腕紧紧攥在手心,指节泛白。
咖啡馆里一时间只剩下背景音乐和偶尔杯碟碰撞的轻响。九尾看着对面彻底颓败下去的男人,内心也在激烈斗争。告诉他清清看到照片后的崩溃?告诉他小九有多可爱也多需要稳定的环境?还是该痛骂他一顿,让他彻底死心滚远点?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铃又响了。
九尾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这一看,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门口走进来的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色长裤,身形清隽,表情平静,不是钎城又是谁?他的目光在店内扫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九尾和凌霄所在的角落,然后,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九尾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会来?他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跟踪自己?
凌霄也看到了钎城,他显然也认出了这位昔的对手(不同队伍),身体瞬间绷紧,脸上闪过慌乱和戒备。
钎城走到桌边,没有看凌霄,而是先看向九尾,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九尾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尾子,”他开口,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但细听之下,少了一丝温度,“不是说回房补觉吗?”
九尾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被抓个正着,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可笑。他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睡不着,出来喝咖啡,不行吗?”
钎城这才将目光转向凌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凌霄,好久不见。”
凌霄显然没想到钎城会如此平静地打招呼,愣了下,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钎城……好久不见。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发短信的时候,我正好在尾子房门外。”钎城淡淡道,拉开九尾旁边的椅子,坦然坐下,仿佛只是来加入一场普通的下午茶,“看到他鬼鬼祟祟出来,就跟来看看。”他话说得轻描淡写,但九尾听得后背发凉。原来他早就察觉了自己的异常,甚至……一直在等他行动?
凌霄的脸色变了变,看向九尾,眼神里带上了质问。
九尾恼羞成怒:“看我什么?我他妈又没告诉他!”
“是我自己猜的。”钎城接过话头,看向凌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昨天照片曝光,你晚上就约见尾子。时间、地点、不想惊动清清的意图,都不难推断。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
凌霄面对钎城,似乎比面对九尾时压力更大。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钎城,我知道我没脸见你们,更没脸见清清。但我今天找九尾,没有恶意,只是想……”
“你想解释,想道歉,想寻求一个和清清对话的机会。”钎城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慎,“甚至,可能想试探一下,有没有挽回或参与小九未来的可能。”
凌霄被说中心事,沉默下来,默认了。
“你的心情,或许可以理解。”钎城话锋一转,声音沉了几分,“但你的方式,大错特错。绕过清清,私下联系他的朋友,利用节目的潜在环节,这些都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来的是清清,或者这件事被节目组、被媒体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小九会怎么想?”
一连串的问题,冷静而锋利,直指要害。凌霄的脸色白了又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没想那么多……”他喃喃道,“我只是……太急了。”
“急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钎城的语气缓和了些,但立场依旧坚定,“凌霄,清清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也不是你的出现,而是时间和空间去消化这件事,去思考他和孩子的未来。你的突然介入,只会让他更加混乱和痛苦。”
九尾在一旁听着,看着钎城冷静地掌控局面,剖析利害,心里那股别扭的佩服感又冒了出来,混杂着被“抓包”的恼火和一丝莫名的……安心。有这家伙在,至少事情不会滑向最糟糕的境地。
“那我……该怎么办?”凌霄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就这样继续消失?当一切没发生过?可我……我做不到。”
钎城沉吟片刻:“如果你真的为清清和小九着想,就该把选择权交还给清清。等他情绪稳定,愿意面对的时候,通过正当的、不给他额外压力的方式,去表达你的意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私下动作,增加他的不安。”
“正当的方式?”凌霄急切地问。
“比如,一封诚恳的信。或者,通过我们都认识、且清清信任的第三方,比如以前的教练、领队,先传递你的歉意和基本态度,看他的反应。”钎城给出建议,“但前提是,尊重他的节奏,绝不强迫。而且,关于小九,必须慎之又慎。在法律和情感层面,都需要最妥善的处理。”
凌霄认真听着,眼神逐渐从混乱变得清晰一些,他重重地点头:“我明白了。谢谢……谢谢你,钎城。”他看向九尾,也点了点头,“也谢谢你来,九尾。抱歉,把你们牵扯进来。”
九尾哼了一声,没说话。
“今天的事情,”钎城站起身,目光扫过两人,“就当没发生过。尤其是你,凌霄,在清清主动联系你,或者我们找到合适的沟通渠道之前,不要再有任何行动,包括暗中观望。给彼此,尤其是给清清,一点喘息的余地。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他问得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凌霄看着钎城,又看了看窗外,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那个他亏欠良多的人。最终,他闭上眼,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好。我答应你。”
钎城看向九尾:“我们该回去了。”
九尾也站起来,跟着钎城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凌霄还坐在那个角落里,背对着他们,肩膀垮着,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孤独的悲伤里。
风铃再次响起,两人走出咖啡馆,午后阳光依旧刺眼。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沉默地走着。九尾能感觉到身旁钎城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那是一种他很少在钎城身上感受到的、克制的怒意和失望。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九尾忍不住先开口,语气冲,试图掩饰心虚。
“猜的。”钎城目视前方,脚步不停,“你上午心神不宁,午饭没吃几口,找借口离开的时间又太巧。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选择瞒着我,自己来处理这么危险的事。”
“危险?他能把我怎么样?”九尾嘴硬。
“我不是指人身危险。”钎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我是指,你私自接触凌霄,如果被节目组或其他人发现,会引发多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会对清清造成多大伤害?你想过吗?还是你觉得,凭你一个人,就能摆平这一切?”
九尾被他的目光和话语刺得难受,也火了:“那不然呢?告诉你?告诉你然后呢?大家一起开个会讨论怎么处理清清的旧情人?你觉得他会愿意吗?事情闹得更大就对清清好了?”
“至少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把事情推到更复杂、更被动的境地!”钎城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罕见地流露出情绪,“尾子,这不是在打游戏,不是你觉得能carry就可以独自冒险!这是真实的人生,牵扯到感情、孩子、隐私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我……”九尾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膛剧烈起伏。他当然知道钎城说的有道理,但他就是受不了钎城这种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需要被教训的语气。更让他难受的是,心底某个角落,他其实知道钎城的担忧是对的,自己的确是冲动和欠考虑了。
“我懒得跟你说!”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朝公寓走去,背影写满了恼羞成怒。
钎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立刻追上去。他站在原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惫感如水般涌上。处理凌霄的事需要耗费心力,但九尾的隐瞒和独自行动,更像一细刺,扎在他心口某个柔软的地方,泛起一阵陌生的、带着钝痛的失望。
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至少在某些关键的事情上,他们之间应该有最基本的沟通和信任。但显然,他高估了,或者说,期待错了。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愤然前行,一个沉默伫立,中间隔着一段骤然加宽的距离。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咖啡馆斜对面二楼的窗后,一个长焦镜头,正缓缓从他们身上移开,转向了咖啡馆内那个依旧枯坐的身影。
暗处的眼睛,并非只有一双。
(第九章 完)
—
下章预告:咖啡馆对峙引发钎九之间信任危机,冷战气氛在公寓蔓延。节目录制进入新阶段,最终“心跳告白”环节迫近,各组需准备向拍档表达“真心话”。钎城和九尾的僵局如何打破?凌霄的暂时退让是真心的吗?那张被偷拍的照片会流向何处?清清的房门终于打开,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所有暗涌,都将在最终的环节迎来爆发或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