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热门小说《侠行天下》 是大神级网文作者黔九的代表作,主角是温无尽风琢玉。书中主要讲述了:这一边,通往码头的大道之上,“两位大哥,我倒不知这三秋水何解?‘秋水共长天一色’,莫非这地方在水里?”萧木鱼瞧着周围的花花草草,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听这名字,只觉这三个字由一些人嘴里读起来,竟别有一番滋味……
《侠行天下》 免费试读
这一边,通往码头的大道之上,
“两位大哥,我倒不知这三秋水何解?‘秋水共长天一色’,莫非这地方在水里?”萧木鱼瞧着周围的花花草草,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听这名字,只觉这三个字由一些人嘴里读起来,竟别有一番滋味。
“这三秋水可不是什么水,而是一把剑。这地之前叫什么已无人记得,只知六十多年前,一对习武的夫妻从远处赶来居住在此地。这丈夫沉迷于铸剑,整日挖空心思想铸成绝世好剑。后来不知从哪得来一快千年玄铁,历经数日铸得一剑,谁知此剑竟不开锋。剑不开锋,便如废铁。这丈夫费尽心血只得了一把废铁,当时便疯了,用这剑砍了自己的手脚。听说剑太钝,他砍了好几下才砍得只剩右手,正要砍头之时被他妻子阻止才保了一命。她妻子觉得这剑太过邪性,就把它扔进院子一口老井里,不再问世。若事情只这样倒也罢了,谁知后来那剑在井里浸泡三秋之后,竟又被这丈夫拿到。无人知他怎么拿到的,只知他一拿这剑就发了狂,杀了周围数十人,最后竟连他妻子也被砍死。倒也奇了,他妻子一死,这剑竟开锋了,剑气威力无比,为世上少有,倒真成了绝世好剑。真是怪哉,剑一开锋他又清醒了,大喊一句‘三秋之水磨砺,至爱之人献祭,悔悔悔!’大哭一场后便在她妻子尸体旁自尽了。后来这剑也因这奇诡之事闻名天下,世人便叫它‘三秋水’,地名也改作此。这便是‘三秋水’的来历了。”温无尽摇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扇子,娓娓说出这段历史。不似江湖人,倒似说书者,一段故事说的高潮迭起,引人入胜,就差一张桌子、一块醒木就可做这行当了。
见萧木鱼那目瞪口呆的模样,瞧着竟是深信不疑,只觉颇为好笑,无奈摇摇头,又解释了一下:“这是传说,定有夸大的成分,且真实与否也无人得知。反正这传说漏洞颇多,只怕也是假多真少,一个噱头罢了。果真是个呆木鱼,事事听之信之 ,岂非很好骗?”
风琢玉也被萧木鱼那模样逗得不行,见苏枝不似他那样,默默松一口气,赞同温无尽道:“确实,就这一杀数十人就夸张了。那刀既没开锋,便算不得锋利,人会跑会逃,怎么可能站在原地,等一个断脚仅靠爬之人,拿着一把钝剑来杀自己呢?就这一点可见这传说夸大了许多。既是传说,几分真几分假就无从得知了。”
萧木鱼和苏枝对视一眼,都猛点点头,只觉甚感有理。
萧木鱼见温、风两人都盯着自己看,就差没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啥都信了,忙挠挠自己的头顶,想起自己因轻信就把银钱全丢给一个行骗之人,若不是被两个大哥戳穿才讨了回来,只怕自己还得去想法挣钱呢。又想起这两人的唠叨话语,只能颇为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不敢再争辩。
四人一路谈天说地,清闲悠然,一派逍遥,不一会儿便到了码头,然而这宽大码头里,只有一只小船孤单单地泊在岸边。船上一白发老翁正品茗哼曲,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模样。众人略有诧异,风琢玉几步上前询问这老翁:“前辈可知这码头为何只这一艘船?”
这老翁见人前来,也不抬头,仍轻嗅着自己手上的茶盏,摆手说道:“老朽只是一个艄公,可当不起你这一句前辈。至于为什么只有一艘船嘛,当然是因为我来了他们就不来了。”
风琢玉更感诧异,追问道:“这是为何?”
这艄公却轻笑一声,自嘲道:“自是因为他们要让着我这老年人喽,这江清水素来就只我一个艄公。”好似很不耐他们问东问西,便抬头径直问道:“只我这一艘,你们上还是不上?”众人这才瞧见他的脸,与那白发倒是搭配,满是岁月不饶人的痕迹,沟壑丛生,和普通艄公的样子没两样。
这船虽不大,载几个人倒也绰绰有余。又无其他船可上,四人只得上了这一艘小船,由这白发老翁掌着舵,向着那三秋水前进。
这老翁年龄挺大,倒很爱说话,自打开船嘴里就没停过,一直拉着几人聊天。也是萧木鱼有点晕船,才没与这老翁聊起来。也幸好苏枝按了他不知名的穴位,不然他自个儿只怕要吐的昏天黑地了,只瞧着仍有点恹恹的,不想说话,不然这么两个人这同样爱说话的性子,倒也可能成为忘年交,只怕这船上其他人的耳朵就要一刻也不得闲了。
“诸位公子去这三秋水可是为着那朱家小姐朱繁缕?”那艄公望着四人笑意盈盈地说道,嘴里说着话,眼睛还一直瞧着前面船行的方向,粗糙有力的手握着撸拍打着水面,载着这一行人悠悠荡荡朝前驶去。
温无尽一直盯着这撸拍打起的水花,耳朵边听见他突的提起这旁人,来了兴趣,很是好奇这缘由,便接口问道:“这朱家小姐是何人?怎么我们去这三秋水就是因为她呢?”
这艄公听他这话像是不知此人,哂笑一下,手下动作不停,大笑了一下,赶忙解释道:“诸位勿怪,倒是我着相了。最近坐船的习武之人,十个有八个都是为此人而来,另有二个便是作陪之人。我看诸位少年英雄,只当也是为着这朱小姐。”
艄公说完这话又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说起这朱家小姐,那真是一个传奇人物。长得那是一个国色天香,偏偏人又聪明,左右逢源,愣是带着她那无能的爹把朱家发展成了三秋水的第一大门派,连那名剑‘三秋水’如今都在她家。只是这朱家小姐已到了花信 之年,却还云英未嫁,那朱老爹急了,就想了个主意,打算在九月十五宴请天下英豪,想以此来挑选女婿。如今去这三秋水的众多好汉英雄,都盼着抱得美人归哩。若是我年龄再小点也是要去凑凑热闹的,没准这美人还成我的了。”
这老翁说这大段话下来愣是气息平稳,不喘不歇,也算身体康健。每说一句话语调听着都不一样,起起伏伏,没个准数。后面几句带了调侃,就不知是调侃那朱小姐还是调侃年龄不小的他自己了。
萧木鱼见他虽不至老态龙钟,但也是雪鬓霜鬟,便是身体再年轻一些也不至可以去抱得美人归,只觉这艄公简直亵渎了人家朱小姐,虽不识得其人,也默默在心里道了声歉,撇撇嘴暗自吐槽这艄公几句。
风琢玉知这艄公在开玩笑,只想着他前面说的话,若真是那般这朱家小姐倒也算是厉害非常了,便感叹道:“那这朱家小姐倒真是名声在外,竟引得这无数英雄前来相争。”
温无尽不提那朱小姐,倒调侃这艄公道:“船公你别说再年轻几岁,就是再年轻几十岁,只怕也敌不住与那些英豪相争了。”
萧木鱼一个劲儿点头赞同,又思及这朱家小姐这般厉害,也要着急婚嫁之事,只盼她最后能寻得两情相悦的如意郎君,莫要因仓促嫁人成了憾事。
这艄公听温无尽那调侃也不反驳他,只摇摇头状似叹息道:“我这老人确实是妄想,但几位小兄弟英姿甚伟,倒是可去一试,没准儿就成了那上好的良缘呢。”
温无尽半靠在船舷上,双手交叉倚在头后面,看着这水天一线,悠悠回道:“她纵是芳名在外,我等江湖草莽,却是无福消受了。”
这艄公见他浑身气度不凡也自称草莽,简直是睁眼瞎话,也不与他争论。只抓着第一句摇摇头否认道:“倒也不全是因为她。小姐芳名在外是真,但这引众人前来的不全是这芳名,而是朱老爹的一句承诺,‘愿以三秋水随小女出阁’,正是这一句话才让众人络绎不绝地赶往此处。”
萧木鱼听这话却觉得很是不解,迷茫道:“那这样一看谁知道那些人是想娶人还是剑?”旁边苏枝也跟着一点头,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袭淡绿色的束身纱裙,外罩一件厚斗篷,头上束着双重髻,眨着葡萄似的眼睛,倒也真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风琢玉看着这两个小孩心性的人,缓缓解释道:“既有为人也有为剑,就看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了。而这朱老爹以剑为噱头,也自有他的考量,那是他女儿,总不能害她。”这世道女子多比男子艰辛,婚姻大事多半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就不知这朱小姐的招亲含的是几分真意、几分虚情了。
温无尽也附和道:“就是,未晓因果,不足道也。管旁人是因什么去求娶人家,与我们都没甚干系。何必在这揣测半天,又费心神又不得其解。权当听个故事得了,这天底下的闲事总不能桩桩都叫咱摸个清楚,过个耳就可,入心可就不必了。”
苏枝猛的点头,瞧着倒似很是明白的模样。
萧木鱼似懂非懂,但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在心里思量他说的这些话。水面上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艄公摇撸的声音。
那艄公听他们谈论完毕,又起了其他话头,这船上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来时天朗风清,分明是晴空万里,如今在这水中行了不过半个钟头,就见狂风大作、黑云翻滚,小船被这风吹得几欲倾覆。四人勉力稳住船只,只觉这水上天气真是瞬息万变,没过一会儿就是大雨如注,宛若银河倒泻。
那艄公见这雨势,皱着眉头朝几人喊道:“雨势太大,这船怕是要翻了,诸位可会水?”
四人面面相觑,俱是摇了摇头。
那艄公听他们不会水,刚还满脸严肃的在四处张望瞧着这雨势,如今突地转头冲着几人笑容满面说道:“那这可怪不了我了,我这人最是喜欢落汤鸡了。”话音刚落便扔下手上的浆,双腿猛一发力,这小船立时便被震得四分五裂,而他早在船碎之际就已飞身离开,从不远处游走了。
船上四人一直在担心这天气,无暇顾及其他,待注意到这艄公动作为时过晚,这船已被他震碎成了许多片。而四人早在船碎之际就掉进这水里,船上一应物件连同几人包袱均掉入水中,四处散开,几人只能奋力抓住漂在自己身边的浮板。也幸好他们还能倚着这残骸,否则便要葬身这水里了。一息之间,刚还觉气氛恰好的几人已落入这寒江之中,遭受这彻骨的冰冷与瓢泼的大雨。
风琢玉四处查看,见几人都各自趴在浮板上,并无落单之人,微微放下心之余又皱眉说道:“我们与这艄公素昧平生,缘何暗算于我们?”
温无尽只觉今天倒真是见识到了这天有不测风云,也怪自己出门在外竟无警惕之心,先头还嘲笑萧木鱼,如今自己也翻了船,果真是天理轮回、报应不爽啊。听风琢玉那话只摇头不知,思考片刻说道:“若说想要命,他又不乘胜追击;若说不想要,在知我们均不会水之际就不该毁船,倒像是戏耍一番,让我们听天由命。江湖里倒也没听过这号人物,只怕也是只虾兵蟹将。”偏他们又被这虾兵蟹将搞得如此狼狈,倒也是倒霉至极。
温木鱼听他这一说倒觉得这行事作风似曾相识,思考半晌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搜罗到了他师叔的话,忙说道:“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见众人好奇,忙继续说道:“我师叔他之前叛逆,偷着下山了好几次,有次直接走了好多天才回来,不过寺里也无人管他,而他这次外出之后遇到了一个人。此人扮作艄公让人坐他的船,偏又在河中央将人打入水下,任其自生自灭。与今日这人倒很有可能是同一个。”
风未停,雨未止,那艄公早已扬长而去、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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